叶莲百思不得其解。
曹学谦看叶莲还在沉思的样子,说:“别想啦,时间不早了,洗澡睡觉吧。”
好吧,不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曹学谦能做到说不想就不想,马上放下,但叶莲却做不到。
到底是谁在叫“谦哥”?
为什么只听声音不见人?
……
叶莲洗澡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想着这个奇怪的问题。那声清脆的“谦哥”,时不时在她脑海里响起。
“谦哥!”,听起来分明好热切,好欢喜,像是乍见心上人的惊喜欢呼。
叶莲奇怪自己竟对这样一个神秘的称呼声耿耿于怀,还有点吃醋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自己比曹学谦大,从没叫过曹学谦“谦哥”,所以就对这个与自己无缘的亲昵称呼有种莫名的害怕、担忧、嫉妒和抵触。
情哥哥?情妹妹?
这好像才是最常见的约定俗成的搭配?
叶莲这样一想,心里就有点泛酸。
而且,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程点菲?
曹学谦为什么第一时间想的是程点菲?会不会是他心里老是想着她,就冲口而出叫出她的名字?
所有这些疑问,都时不时盘在她的脑海,说不清,又甩不掉。
洗完澡,睡觉之前,叶莲又来到阳台,想把阳台的灯关掉。
对面已不再是一片黑暗。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电。
叶莲怀着心思,再一次看向对面的阳台。
那阳台没开灯,昏昏暗暗,无声无息。
可是,那声“谦哥”,不可能是幻觉,因为自己听见了,学谦也听见了。
叶莲关了灯,来到卧室。
曹学谦已躺在床上。
叶莲熄了灯,也在床上躺了下来。
“莲。”
黑暗中,曹学谦一如既往地唤着她的名字,一如既往地伸出双手,把她环在自己的怀里。
叶莲一如既往地温顺如猫,卧在曹学谦的怀里,那是她爱的港湾,是让她安心的地方。
结婚十年,夜夜如此。曹学谦总要等着叶莲一起入睡。有时就算他先睡着了,只要叶莲一来,他也会自动醒来,唤她的名字,拥她入怀。
这像是心里装有别人的样子吗?
一切不都是很正常吗?
夫妻之间最忌猜疑。
相信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我。
叶莲正这样想着,曹学谦像心有灵犀似地在她耳边低语:“莲,我爱你。”
叶莲甜甜地笑了。
不管了!
什么“程点菲”,什么“谦哥”,抛它们于脑后吧,幸福的女人,安心睡觉吧。
*
与叶莲的疑惑不解不同,程点菲是震惊不已。她没料到曹学谦会出现在对面阳台上,更没料到自己会脱口而出叫他“谦哥”。
这个称呼在她心里盘绕了多少遍啊,她都没勇气开口。想不到今天晚上,在突然地见到曹学谦的那一刻,这个称呼破天荒地,不由自主地从嘴里蹦了出来。
等程点菲意识到的时候,她的双颊绯红,一颗心狂跳不已。
程点菲,你疯了?你这是在曹学谦面前暴露了你内心隐藏很久的秘密了啊!
震惊中,程点菲也听到了曹学谦的问话:“你是——程点菲?”,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答,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谁呀?”
糟了,他的老婆来了!
程点菲触电似地迅速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阳台,闪进了客厅。
好没出息呀。
你为什么要逃?你为什么害怕?你并没有做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逃了,就是害怕了,像一个地下情人见到了情郎的正牌夫人,心虚极了,胆怯及了!
情郎?可笑!谁是你的情郎?
是好讽刺!他不是我的情郎,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爱他。我是自作多情,我每天对他日思夜想的苦,和有爱不能说的煎熬,都是我自找的!
程点菲慌慌乱乱地回到客厅,把自己隐没在黑暗里。
祝莉珺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程点菲又是吓了一跳,好在虽然有对面阳台电灯的余光,祝莉珺并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她的表情。
“你刚才跟谁说话呀?”祝莉珺问。
“没,没跟谁…哦,我刚才打了个电话。”程点菲语无伦次地解释。
幸好没有灯,表姐看不到她发红发烧的脸。
“我明明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祝莉珺的声音有点疑惑。
“嗯,我按了免提。”程点菲急忙解释。
祝莉珺“哦”了一下,转了话题:“对面阳台开了灯,我们也能看见一点了。我们洗澡睡觉吧?”
程点菲心不在焉,似乎并没听到祝莉珺的说话。她斜斜地看着外面,看向那个刚才让她又惊喜又害怕的阳台。她看到一个女人的侧影,娇娇小小;她看到曹学谦的手很自然地搭放在那个女人的肩上……
“程点菲!”见程点菲没吱声,祝莉珺大声地叫道。
“嗯?”程点菲愣愣地问。
“我们洗澡睡觉吧,”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