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搭这话,沈烬墨朝着肩舆离去方向阔步走去。
一应御前侍卫紧随其后,继续勾着他们这日子过得同苦行僧一般的上司,重新享受这红尘滚烫。
“这霁月公子的容貌直到现在都没人瞧见,明晚这神都估摸着半数勋贵子弟都要去凑这热闹,大人去瞧瞧必然无人注目。”
“这雅间虽难定,可只要大人您要去,再难属下也必当给您找到。”
“南风馆那馆主眼光惯来毒辣,过往挑中的花魁那不论身段和容貌都是极好的。”
“就这霁月公子如今这派头来看,那更当是个极品。”
跟在身后的御前侍卫聊得越来越没个荤素,沈烬墨回头扫视了这些人一眼,所有言语戛然而止。
墨平将一众侍卫压在原地,瞧着沈烬墨飞扬的头发丝,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
“墨平,大人这是瞧上霁月公子了?”
墨平坚定摇头。
沈烬墨心里有谢南星。
他们这些伺候沈烬墨的人,也只会认谢南星一个小主子。
再者他家主子面冷心冷,断然不会见色起意。
更何况隔着这帷幔,光瞧见一个背影,同色更是扯不上一丝关系。
“可大人这明明是冲着霁月公子而去的啊……”
墨平略微思索,更为坚定道:“这霁月公子瞧着像之前逃走的江洋大盗,大人应当是去办差事的。”
三五对视,他们还真没听过有这号江洋大盗。
“是这样吗?”
“是!”
距离越拉越近,沈烬墨那双凌厉的眉眼掀起惊涛骇浪。
纵身一跃,将肩舆前行之路斩断。
原本还互相鼓励着非要护着霁月公子的人,瞧着沈烬墨亲临,一个个当即转头撒腿就跑。
不多时,热辣辣的长街之上,只剩下抬着谢南星的人还在负隅顽抗。
不过一眼,扛不住沈烬墨这般沉冷的人颤抖着将谢南星放下,匍匐跪在被日头晒到滚烫的青砖长街上。
南风馆同沈府惯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属实不知哪里得罪了沈烬墨。
不过对沈烬墨这么个奸佞而言,惯来便不需要任何理由。
一手撩开轻纱,谢南星透过帷帽定定看着沈烬墨。
毫不畏惧,自成一派大将之风:“你是何人,缘何要拦我去处?”
连续几个跨步向前,两手将谢南星的帷帽系紧,再用一手困住了谢南星的手腕。
拦腰将人抱入怀中,习惯性朝上掂了掂。
想了想,又有些气不过,便将怀里的人扛在肩上。
走了几步,又因着于心不忍,单手将人抱回了怀里。
马鞭挥动,只见被沈烬墨抱在怀中的人依然未曾屈服,不住用力试图挣脱沈烬墨的束缚。
挣脱无果,便大声训斥:“你个登徒子,还不速速将我放下!”
“你敢将我捆走,青馆长必然不会放过你。”
青馆长?
陆青,还真是好样的。
沈烬墨带着谢南星走了,围在墨平身侧的御前侍卫瞧了这一出强制戏码,那叫一个兴致昂扬。
摩挲着下巴,揶揄问:“大人这是动心了?”
墨平高声答:“没有,不是,不可能。”
“那大人将人带回去,是想?”
墨平更高声道:“这人是犯人,大人将人带回去审问。”
众侍卫嗤笑:“大人审问人的模样,我等可是瞧多了,墨平你莫要骗我等。”
“是啊,我可从未见过大人将人抱在怀里审问。”
“方才我瞧着大人似乎掀开了霁月公子的帷幔,想来是被霁月公子的容貌折服。”
“啧啧啧,享用过谢南星那等人物,如今还能瞧上霁月公子,看来这霁月之容啊,最少也当和谢南星旗鼓相当。”
墨平被激到抽出长剑,逼着这些人闭嘴。
“我主子心里只有小主子一人,你等莫要胡沁。”
飞身上马,墨平飞快跟着沈烬墨而去。
沈烬墨这尊大佛走了,一应御前侍卫也都策马离去,跪在地上的南风馆众人,才堪堪回神:
“霁月公子被沈烬墨劫走了,快回去禀报馆主。”
“快快快…跑快些…”
南风馆那些未能从沈烬墨手中护住谢南星的人,一路哭爹喊娘的朝着南风馆跑去。
徒留那些个呈鸟兽四散,却又因着这番热闹重新聚拢的百姓。
“世风日下,强抢民男,世风日下啊!!”
“什么强抢民男?明明是强抢花魁。”
“唉,这般好生生一儿郎,我等连面都没见过,就被沈烬墨掳走了,真真是可惜。”
“这花魁夜瞧来应当是成不了,真真是可惜啊。”
“啊啊啊啊,我的霁月公子啊,沈烬墨这个遭天谴的,我可是花了十万两白银啊。”
“那我们的银子怎么办?”
“就青馆主那个老狐狸,他失了这花魁,必然让你去找沈烬墨讨,你有几个脑袋,敢去找沈烬墨讨?”
“我倒觉着青馆主不是那般没良心的人,指不定会将银子退给咱。”
“啧啧啧,你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