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同我主子聊呀,我主子可喜欢听这些个好玩又无甚价值的东西了。”
曾经的谢南星因着身子骨不好,不能随意外出,只好通过这些个七零八碎的东西触摸神都。
如今则是因为这身上的事情一日重过一日,听点闲话,能让谢南星松一松紧绷的神经,找点乐子。
“我主子日日同你主子黏在一块,我哪里敢去凑近?”
杨槐轻笑:“那倒是,你非往我主子跟前去凑,那少不得挨一顿板子。”
“重点是,我想唠的是两位主子的八卦。”
“啊…”
杨槐表面不想听,但那不住眨动的眉眼,表明了他对这事感兴趣极了。
“两位主子在那深山里禁欲了一月,一月啊,你知道吗,整整一月啊!”
“一月?莫不是我主子在皇宫也伤了身子骨?”
墨平摇头:“两位主子在那深山日日砍柴做饭,甚至启程回神都的前一日,还在暴风雪天儿去放纸鸢,你说说这像身子骨不好的样子吗?”
“那莫不是你主子身子骨出事了?”
杨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自从他主子回了神都,带着他一道出门处理事情,再也不若以前那般周身氤氲着一层浓到化不开的情欲。
又想到今日沈烬墨沐浴还要避着谢南星,指不定是怕他主子有了欲念,他因着不能满足才偷摸着藏起来的。
杨槐想到了,墨平自然也想到了。
目光闪躲,墨平强撑底气道:“怎么可能,我主子力气大到能扛起一头牛。”
“扛牛和在床上伺候我主子,是一回事吗?”
杨槐越想越觉得他主子真的太可怜了。
才这般年轻,享受过那等蚀骨销魂之乐趣,如今忽然吃素了,这下半辈子可怎么熬啊……
“要不,我明日找成大夫过来给主子请一请平安脉?”
杨槐觉得有理:“我主子的确到了该请平安脉的时辰了,到时候顺便给大人探一探。”
杨槐戒备的看了一眼陆白,更小声道:“你做警醒点,提前和成大夫说好,别露馅了。”
墨平拍着胸脯道:“我办事,你放心。”
站在卧房门口的陆白蔑了一眼凑在一处的两人,一声哂笑。
这等时候还想着防他,里头的主子,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防他,有个屁用。
门口的两人神经兮兮做着的各种猜测,坐在凳子上照顾着沈烬墨洗头的谢南星自然听不到。
可躺在竹榻之上已经沐浴好的沈烬墨,那是一个字都没错过。
但沈烬墨并没有要揪着这事不放的念头。
夏虫不可语冰,像他们那种日日沉迷床帏之乐的人,压根不懂他和谢南星的乐趣。
浴房热气氤氲,沈烬墨抬手摸了摸谢南星眉心的水润:“谢南星,你累不累啊?”
用手肘将沈烬墨的手压了回去,谢南星继续拿着梳子替沈烬墨将湿发梳顺:“洗个头有什么累的。”
沈烬墨被压下的那只手没动,另一只手越过又开始绕着谢南星的青丝在玩。
谢南星笑着往后退了退:“沈烬墨,乖一些,马上就好了。”
“哦…”沈烬墨很听话的将手撤回:“杨槐和墨平在外头说我不行,还说要要成大夫来替我瞧瞧。”
谢南星用木瓢舀着热水替沈烬墨冲洗完头上的泡沫,转身去拿干帕子之时,凑近沈烬墨的衣裳闻到了极淡的酒味。
不待他再细细闻一会,躺在竹榻上的人骤然凑到他身侧,拿着干帕子重新坐了回去。
“家主,你倒是替我做主啊。”
腿上铺上两条干帕子,手里拿着另一条帕子一缕一缕的擦着:“诬陷我家沈大人,自然是要惩治一番的。”
“不若,直接罚俸一月?”
沈烬墨侧着脸蹭着谢南星的侧腰:“家主对我真好。”
“沈大人床上床下都这般威武,谢某如今只养了你一人,不对你好对谁好?”
“家主还想养旁人?”
谢南星哼笑,凑近沈烬墨细细闻了闻:“滴酒未沾,衣裳怎么会有酒味?”
这酒,是从旁人身上传过来的。
沈烬墨漏夜去见的人,若那人喝了这般多酒,沈烬墨少不得要陪上几杯。
这般情形就只能是有一醉醺醺的人,借着白酒壮胆来见了沈烬墨。
起身拿了一块新帕子,谢南星继续问:“田定找你做甚?”
沈烬墨极浅的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家主,可怎么办啊,我还是想瞒。”
话虽这么说,下一瞬沈烬墨就将事情完整交待。
只要谢南星问了,沈烬墨从来没有瞒过。
“师父走的那一夜他来让我去救师父,我让人直接将他押在田府关了一阵子,直到我入狱才将他放出来。”
头发擦了个半干,谢南星开始轻轻给沈烬墨按着头皮:“他来找你要那一份心安?”
靠着腰腹之力直接支起上半身,沈烬墨咬住谢南星那下意识撅起的唇。
他的小病秧子,心疼极了。
“我不仅将心安给了他,还送了他似锦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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