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若柳絮,婉转随风起。
沈烬墨背后背着个背篓,牵着谢南星朝着后山的菜地走去。
谢南星脱了手套,将透着凉意的手钻进沈烬墨的衣袖:“沈烬墨,你是不是很热?”
轻笑,不言,却顺手接过谢南星的手套,让谢南星两只手都钻进自己的衣袖。
这么些年下来,别说冬日,就算是夏日,谢南星的手脚都透着凉意。
就像个怎么都捂不暖的雪人。
“我就知道你很热,我正帮你凉一凉呢。”
挤眉弄眼,活像自己给了沈烬墨天大的恩惠。
一处被捂到没那般热了,沈烬墨就握着谢南星往里头再探了探:“左侧的手和胸膛都热,还请家主等会雨露均沾。”
“这左手倒是好散热,那这胸膛,这青天白日的,如何降?”
一手扣住谢南星的腰,将人抱在怀里。
在谢南星欲擒故纵的眸光下,握着谢南星的手放进来自己胸膛:“这样放,可记住了?”
掌心触碰滚烫,原本没想胡作非为的谢南星,开始在沈烬墨的胸膛游走,直把沈烬墨逗弄到呼吸粗重。
“沈大人,也太心急了。”
说着,就想将手撤出来。
可撤到一半,还不待沈烬墨伸出阻拦的手,谢南星又因着依依不舍重新放了进去。
“沈烬墨,你这腱子肉怎么一年比一年壮实?”
“你喜欢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难得我身上有你瞧得上的,那我不就得好好练吗?”
所以,是日复一日的刻意练习。
“沈烬墨,你练武的时候还想着这档子事吗?”
及至菜地,沈烬墨将谢南星放下,从背筐里拿出小马扎和暖炉:“什么叫这档子事?”
“哄夫郎开心,不是我应当做的头等大事吗?”
坐在小马扎上看着沈烬墨拔萝卜:“沈烬墨,我觉得你以前不是这般的。”
沉冷着说出这般甜言蜜语,属实和油腔滑调无甚关系。
可这话若是换一人来说,就是油腔滑调。
沈烬墨将拔下的萝卜放进背篓,再拿着菜刀去砍白菜:“那我以前是哪般模样?”
过往之岁月,都能用以前来沉淀。
总让谢南星觉得他们已经朝夕共处十数年。
其实细细算算,也不过三四年光景。
“以前,有些可怜。”
可怜巴巴都只能啃冷硬的馒头,活成冷硬的人,说着冷硬的话。
哪里像现在,就算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也热气腾腾的。
轻叹一声,谢南星笑得有些无奈:“现在,好像比以前更可怜了。”
提着六头白菜放进背篓里,那能将谢南星整个装进去的背篓,已经被萝卜白菜装得满满当当。
弯腰将背篓扛起,沈烬墨将手套一道放进背篓里,紧紧牵住谢南星的手。
“你在,谈不上可怜。”
谢南星怀里抱着个小马扎,跳起来咬了沈烬墨的耳垂一口:“沈烬墨,你真的好好养。”
“是你会养,若给旁人养,指不定早就被养死了。”
大过年的说这种话,谢南星赶忙双手合十,朝着上天祷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天爷莫怪。”
眼前的小迷信双手合十的模样好生虔诚,看得沈烬墨心痒痒。
本来就不信这劳什子神佛,沈烬墨直接凑到谢南星嘴边,堵住了谢南星的言语。
闭上的眸子睁开的一瞬,透着不可置信:“沈烬墨,你不仅乱说话,你还亵渎神明。”
沈烬墨牵着谢南星手下山:“我对亵渎神明无甚兴趣,我只想亵渎谢南星。”
谢南星打了沈烬墨一下,又剜了沈烬墨一眼:“不准乱说话。”
亵渎二字,怎么是这般用的?
“让你玩,你又不玩,现在又说这些话。”
终青山的天儿太冷,彻夜烧着炭火又怕谢南新闷热,沈烬墨哪里敢在这里折腾谢南星?
“那我不说了。”
“那你向神明道歉。”
“好。”
谢南星等了一会,又催促道:“你道歉啊。”
“谢南星,我只给你养的。”
所以,无需向神明道歉。
这话,好直白。
谢南星,好心动。
回到隐雾庐之时,离午膳时辰也近了。
沈烬墨将背篓放下,让墨平和陆白各自忙活了起来,自己从外头提了一桶水进来,坐在屋檐下一片一片清洗着砍来的白菜。
谢南星被沈烬墨包成一副圆滚滚的样子坐在屋内,一抬头就能看到挽起衣袖洗白菜的沈烬墨。
那小臂之上结实的肌肉染上水花,怎么瞧怎么好看。
心里头觉得好看,嘴角的笑自然就没有下来过。
抬手戳了戳沈烬墨昨夜给他堆的一排小雪人,谢南星笑着喊:“沈烬墨。”
闻言回头:“嗯?”
“我怎么觉得,我们上辈子就这样的?”
沈烬墨笑:“下辈子,也是这样。”
“嗯。”谢南星走到沈烬墨跟前:“我们拉钩,说话要算话。”
擦干双手,两人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