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入洛安,沈烬墨感知了夏弘心中升起的误会,没有解释的欲望,他因着这天降的契机满心愉悦,他知晓他应当将这个误会坐实。
他让夏弘看见自己对谢南星的宠爱,他让夏弘相信谢南星是自己的软肋,他让夏弘明白自己为了谢南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一切的一切,套上演戏的外壳之后,就显得轻松很多。
肆意的靠近,任意的撩拨,偶尔发生的肢体碰撞,间或传来的躁动之感,都被沈烬墨用入戏颇深掩盖。
怀里的温热惑人,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涌入脑海,沈烬墨却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他不喜别的男子靠近谢南星,更不能接受谢南星生出任何离开他的念头。
他日日都想让谢南星养好身体,他时时警醒自己谢南星不喜欢男人,亦不想成婚。
可心动无法克制,他在无数个夜晚,发了疯似的想要彻底占有谢南星,让谢南星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他。
无法接受谢南星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开始用各种不入流的法子勾引着谢南星。
他冒着风险留下了杨槐,他手里握着的鞭子挥上了满洛安的权贵。
若从始至终只有谋算,杨槐必死,鞭笞洛安权贵子弟亦不会发生在当下。
挣脱心间的层层锁链,瞧见自己真心的沈烬墨顿觉柳暗花明。
他还有爱人的能力,他爱上了他自己养着的小病秧子。
于沈烬墨而言,这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而这破老天,竟然还成全了那场真心。
喃喃呓语,谢南星在沈烬墨怀里翻转:“沈烬墨你戳到我了。”
宠溺浅笑,拇指落在谢南星的眉心,将微拧的眉梢抚平。
想到怀里这人明知他的谋算,却依然愿意陪着自己演这一出戏,沈烬墨便觉得这人还真的是傻。
沈烬墨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谢南星今日不抵触与他同床共枕,那沈烬墨便要步步紧逼,将这人里里外外都变成自己。
将怀里的小病秧子又搂紧了几分,一手轻拍后背哄着:“小病秧子啊,得了我的心,可是要拿心来换的。”
“好。”依然是梦中呓语,亦是自我妥协千百回后得出的答案:“身体养好了,就给你吃。”
被谢南星这句话取悦,沈烬墨顿觉通体舒畅,数月的疲惫恐慌一扫而空。
他的小病秧子真的好乖啊。
幸好去年把他捡回家的,是沈烬墨。
不然这么又乖又傻的人,必然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沈烬墨和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当然不一样。
他要将人养好了再吃。
日日都吃……
谢南星自榻上醒来时日头已经颇高,坐在沈烬墨的床上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发了好一会睡懵,谢南星的脑子稍微清明几分。
“嘿嘿嘿。”双手环住自己,谢南星开始笑:“我好像谈恋爱了呢。”
是那种苦尽甘来、夙愿得偿的笑。
透着甜,透着傻。
小高听到屋内动静,便同杨槐一块入了暖阁,伺候着谢南星洗漱。
“杨公子,奴才不过告假一日,您怎么把小公子哄得这般开心的?”
这功劳杨槐可不敢领,动作幅度颇大地拍了几下自己正在收拾的床榻,也跟着闷闷笑了出声。
“天啦。”小高先是诧异捂嘴,接着便开始手舞足蹈:“小公子,您同世子爷圆房了?”
“没有。”谢南星就着爽口的凉菜喝着鸡丝粥,还能分出心神回了一句。
他脾性儿虽算不得顶顶的好,但他若是开心了,也会愿意和身边人共同分享。
尤其小高那真切的艳羡,谢南星瞧得很是顺眼。
小高拍着胸脯,心稍微安了几分,嘴里却叽叽喳喳,一瞬都不愿歇:“世子爷尚未开过荤,您身子骨又不好,男子之间头一回更须谨慎。”
“奴才觉着世子爷得提前学起来。”
“等墨管家回来,奴才就求着他多给世子爷找几本春宫图瞧瞧,免得到时候伤了您。”
谢南星一大老爷们也不避讳这些东西:“这可是个大事,你也别把希望都寄托在阿平身上,你自己也找找,找回来先给看看。”
如果身体允许,谢南星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小公子您放心,奴才这就去。”得了谢南星这番叮嘱,小高当即便朝着门外走去。
他可不能因着自己的准备不足,而影响了两个主子的幸福。
谢南星也随之起身,领着杨槐出了正厅,看着小高那斗志昂扬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
“你瞧瞧这么厚的棉衣都藏不住他那肚子的肉。”
“还不是主子您纵着小高。”
杨槐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将手里的大氅披在谢南星身上:“属下在这洛安这么些年,还从未听说过谁家府邸的下人还有宵夜可吃。”
脚下步子不停,谢南星带着杨槐朝书房的方向走去:“这整个湘竹院就等着小高一人叽叽喳喳,他肉乎乎说着话的模样,我瞧着就觉得喜庆。”
“别人家都喜欢看那清秀俊朗的,独您喜欢看这圆乎乎的。”杨槐那双桃花眼微挑,透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