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大军终是选择了退却。
秦龙看到帐下士卒呈递来的军报内心之中发出一声感慨。
他自幼便追随着父王一起镇守边关,他们人生的目标就是守住宁孤城,不让草原修士踏入国土一步。
但是草原势大,他们曾几何时又想过能够将草原修士击退?
如今,那个一直被他们意欲保护住的小弟却做到了。
秦狼在草原上不断截杀运输队的事情,秦龙早就通过探子了解到了。
期间他不断联系秦狼的传音石,利用自己边关元帅的身份敕令他必须立即回来。
可是这小子偏偏来一个“将在外”,压根不理会他这位大哥。
这也把他气的半死。
为了不让这位四弟在草原上受到伤害,秦龙也几次兴起过大量动兵的念头。
可是作为边关之主,他不能如此自私,因为自己的兄弟而让众多军士陷入死地。
没想到。
秦狼仅仅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便让这支与大晋周旋百年的草原部队溃败了。
“终究是我们老了,固步自封了吗?”秦龙感慨了一声,脸上却挂起了欣慰的笑容。
“父帅,不好了。”秦龙长子秦顺惊慌地从大帐外跑了进来。
已经年近四十的秦顺在边关也有二十多年了,但是性格始终有些毛毛躁躁,这让秦龙有些不喜。
“为将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你要多跟你四叔学学,三个月就让草原退兵。等此间事了,你便去仙玉关,跟在你四叔身边一段时间吧?”秦龙轻轻放下手中的军报,无不得意地说道。
这是我家四弟啊!
秦龙现在就差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了。
可惜,当听完秦龙的话之后,秦顺连忙说道:“就是四叔,出事了……”
“哗啦”一声,秦龙陡然从帅座上站了起来:“什么事儿?还不快说清楚?”
“收到草原探子来报,四叔一人一坐骑,横刀立马挡在了千万草原修士的退路上。扬言……”秦顺下边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快说!扬言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秦龙看着自己的好大儿差点一脚踹上去,急死老子了。
“四叔扬言要为三叔报仇,要让草原修士自己将阿古汗脑袋取来献给他。”秦顺结结巴巴地说道。
要不是传回情报的探子是他们吴王府培养了几十年的心腹,这种情报他说什么也不敢到帅帐上来说的。
这也太扯了。
一人挡在千万草原修士的身前,还敢让人家将主帅的脑袋拿给他?
这不是闹吗?
别说你一个结丹期的修士,就是真正元婴大修在不逃跑的前提上,想拿下数万人的性命也非要将自己的灵力耗干净了不可。
你是哪里来的胆子?
“结果呢?结果如何了?你四叔逃出来了吗?”秦龙连忙问道。
秦顺摇了摇头:“探子传回来的信息就这么多,情况紧急,估计是不敢耽误下去,所以先一步将这信息传了过来。”
“赶紧联系,我要知道你四叔的近况。”秦龙焦急地说道。
秦顺再次摇头:“联系不上了……”
“晃荡”一声,秦龙坐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空了一般。
“给我点齐帐下所有结丹修士,随时准备出击营救老四!”
……
苍茫的草原上,数以千万的草原修士低垂着脑袋。
他们败了,面对一直被他们压制的大晋士卒,他们这些草原雄鹰竟然饮恨败北。
并不是他们的战力不济,而是卑鄙的大晋士卒切断了他们的粮道,导致他们军中的低阶修士成片的倒下。
他们恨,他们想要将那一支大晋部队扒皮拆骨,以泄心头之恨。
但是那支队伍来去如风,他们组织了无数次的围剿却始终抓不住半点痕迹。
“报,元帅,前方有一大晋士卒模样的少年,一人一骑拦在了我军撤离的路上。”那士卒单膝跪下说道。
“一人一骑?”阿古汗有些恼怒地看向了传讯士卒,“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什么人都敢来我部挑衅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会将他给我诛杀了吗?”
看着怒目圆睁的阿古汗,传讯士卒也是心中一抖:“回元帅的话,那人虽然看似只有结丹中期的修为,但是战力十分强悍。我军自然有勇士前去应战,却被其一一斩杀,现在死在其手中的结丹修士已经不下二十人。”
“混账东西,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跟人家一对一单打独斗?”阿古汗怒斥道。
“元帅,那少年坐下的妖兽速度奇快无比。我们若是单打独斗,他便与我们交战。若是想要群起攻之,他便急速退去,不多时又会出现在我们的撤退的路线上,根本驱赶不开。”传讯士卒无奈地说道。
数千万大军的撤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好像现代社会高速上的车流一般。
若是在高速上出现事故,一辆车将一股道堵住,那么整体的速度都会降下来。
这是千万大军的撤离啊。
这个节奏若是被打乱,不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