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卫,这是飞鱼卫的主。
贝凌瑶这会蒙着面纱,看到为首的飞鱼卫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材高大魁梧,隔着衣袍还能看出肌肉的线条美。
脸上的银制面具更是透着神秘的气息。
贝凌瑶嘴角抽了抽,没想到永羲帝竟然搞这一出。
“县主,前面有个茶室,要不要下来歇歇脚。”
护卫队首领庞信低声道。
“成吧,到前面茶室落脚。”
贝凌瑶心里呵呵,当啥也不知道。
永羲帝也没有想到自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脑子一热就扮作飞鱼卫快马加鞭追出京来了。
好在他也不是头一回扮飞鱼卫了,反正从头到脚都武装一遍,再戴个面具也没人认出他来。
贝凌瑶坐在简陋的茶室里,她没有想到这茶室竟然还是飞鱼卫的一个落脚点,或者是飞鱼卫开的。
她等啊等,两杯茶果点心都下肚了,也没见永羲帝有个动静。
贝凌瑶无语。
“娘,平平要嘘嘘。”
“安安也要嘘嘘。”
“县主,奴婢带……”
“我们一起去。”
贝凌瑶和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到茅厕,许是离京城近,往来的客人多,所以茶室虽简陋,但茅厕还是收拾的很干净。
贝凌瑶从茅厕出来,就看到了高大的身影堵在那里。
她:……
“贝氏,你可愿入宫?”
永羲帝没有变声,贝凌瑶一听就出来,她看向永羲帝一脸的惊讶,正想福身行礼,但被永羲帝阻止了。
“臣妇不愿。”
“为何?”
永羲帝有些不甘心。
贝凌瑶淡淡一笑,“不说皇上封了臣妇为京华县主,就是臣妾这林夫人的身份带着孩子在外也可以逍遥自在,为何要入宫低伏做小?”
永羲帝一时哑然,对别人来说,能入宫为妃,一定会满怀欣喜和机遇。
但对于贝氏来说,却并不是件好事。
至少后宫吸引不了贝氏。
朕这个皇帝也吸引不了贝氏。
这个认识,让永羲帝心塞塞。
“臣妇在宫外,能让臣妇低头的不多,但进了后宫,除了皇帝皇后太后,臣妇还得处处低头,这是何苦来哉,又不是闲现在的日子活腻了,才入宫找不痛快。”
说到这里,贝凌瑶忙道:“皇上也别怪臣妇说的不中听,当初被先帝看中,臣妇对皇上也是有念想的,不然也不会等着皇上守孝三年后参加选秀。
当时臣妇年满十八,还有一个月就十九了。宫宴被下药臣妇正好十九了。
为何臣妇会被下药,为何偏偏是臣妇和林璞瑜中招,我与他并不曾相识过,但偏偏有人布了这么大的局给他下药,又把我衣初弄脏引到那处点了迷香的宫室。
为何有这么多人来到这偏僻的宫室撞见,为何那宫室的迷香却不见了,查不出任何的药性。
臣妇碍着谁了,还不是碍着宫里那些人,臣妇势单力薄,只想好好活着,也不想去探究到底,更不想入宫再去面对从前的不堪。
其实臣妇心里也庆幸的,他们找来的是林璞瑜,至少他年轻长的俊,优秀出众,也没有娶妻纳妾,不然臣妇只怕早一死了之了。
走到如今,臣妇谁也不怨,谁也不恨,只怪自己命中注定有此劫,就当人生旅途中的一场修行罢了。
往后余生,臣妇只想好好把平平安安养育成人,为他们娶妻生子,臣妇为人母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那你自己呢?”
永羲帝心里难受又自责。
当初他怎么就没有派人保护好贝氏。
是他没有保护好贝氏。
才让她在宫里遭了算计。
“我自己当然好好过日子,人生短短几十载,自然怎么舒心怎么过,潇洒人世间,也不枉此生。”
贝凌瑶一副看开,超超凡脱俗,宁静致远的样子,一时让永羲帝看痴了。
不过贝凌瑶没有再多说,轻轻福一礼,便翩然离去。
直到马车队远远离开,永羲帝还立在那里久久凝视。
“皇上”
“回宫”
永羲帝出宫的时候多意气风华,回去的时候就有多消沉。
脑里一直回想着贝凌瑶那番话,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当初那事,他不知派人查了多少回了,却没有查出任何的证据。
林璞瑜和贝氏都说自己是被下药陷害的,永羲帝信。
可是查不到。
可现在脑里回响着贝氏的话,再细细想来,细思极恐。
他查不出来,而宫里有这么大能耐,布了如此大的局,又反对贝氏为皇后之人呼之欲出。
只不过,从前永羲帝不敢往自己母后身上想。
而且母后当初也是把前夫和表妹抓奸在床,才和离的。
在林璞瑜和贝氏的事发生后,母后直接气晕了,醒来即大发雷霆彻查此事,又心疼他一个帝王被臣夺妻成了笑话。
还与他说了,当初她把前夫和前夫表妹抓奸在床,悲愤失望,伤心欲绝的事。
永羲帝便没有怀疑他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