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袭杀,最次也是身受重伤。
但郭来表现可圈可点,仅仅只是借助了一件黄阶中品诡器之力,便能堪堪接下“铄金毁骨”之刀光,连轻伤都没受。
不过,没有受伤,却近力竭的郭来,在孔谦眼中仍旧只是待宰羔羊。
他气都不带喘地补上第二道术法,“作茧为牢”。
此术,既可用于自身守御,亦能用来镇压困束他人。
郭来爆发全力,本想在接住刀光后抽身急退。
结果,浩瀚压力压下,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郭来若想迈步,竟似要背托着一方空间一起迈动步伐。
他只觉寸步难行。
然后,转眼功夫,孔谦便俯冲至郭来前方不远处站定,欲近距离施法,不给郭来躲闪反应的时间。
但就在这时,郭来后方不远处,显露出一道身形。
却是南奕法力勃发间,震破了匿息符与匿形符。
而比南奕术法更快的,是一道骤然闪耀的金光。
金光刺中孔谦,瞬间化作一道光索,将孔谦套了个正着。
不过这一次,金光不仅套中了孔谦,更是圈住了郭来。
光索绷紧,“与仙同甘”果断发动。
孔谦,郭来,以及南奕。
三人修为在一瞬间均衡,一个跌、两个涨,同时变为蜕凡大成。
在孔谦气势猛地跌落间,原本已近力竭的郭来,体内再次涌现出源源不断的真炁。
郭来狞笑,运使“秘魔残血剑”,祭出一道血色剑气,对身前不远处的孔谦表示热烈欢迎。
血剑直刺,转瞬即至。
孔谦仓促间施展不开其他手段,只得强忍修为暴跌之不适,继续加码“作茧为牢”,厉声道:“贼子安敢!”
原本能将郭来整个人都镇压得难以动弹的无形压力,改为镇压郭来祭出的血色剑气,使其划过一条弧线,最终没入孔谦脚下泥土里炸开。
但没了压制的郭来,运使“血影舞”,身周缭绕的血气化作血色气焰,并在高速移动间刮起诸多血色刃光,劈头盖脸地激射向孔谦。
又有南奕,凭“天子剑”借法,同样挥洒诸多剑气,如影随形般紧紧纠缠孔谦。
适才还气势汹汹的孔谦,在“均仙索”生效后,不过刹那,便不得不转攻为守,煞是狼狈。
他看向南奕,难掩惊愕地问:“你明明气息未动,远在京城,怎会出现在此地?”
孔谦以南奕气息为媒“捕风捉影”时,虽觉察到一股阻力,猜测南奕有防备卜算之法的诡器在身,并未细算南奕具体方位,却能明确南奕气息之本体间距多远,由此断定南奕应是在离京城中无误才对。
南奕嘴角上扬,并没有向孔谦解释的想法。
他暗中跟在郭来身后,实是与分身裘长生合体,由裘长生利用匿息符、匿形符尾随郭来。
等到适才出手时,方才从分身切换为本体。
之前说过,本体与分身合体时,只能以一人之体行走人间。
或是本体,或是分身。
孔谦推算的是南奕本体,与裘长生何干?
裘长生一路匿息,未叫孔谦察觉。
而南奕本体则相当于不存在,未曾在人间行走。孔谦只做间接推算,自然会误以为南奕本体不曾走动,便是待在离京城中。
当然,即便孔谦想直接推算南奕方位,有“莫测戒”在身,也能叫其推算落空。
南奕不做解释,只是冷笑道:“你我有不死不休之因果,缘法使然下,我既察觉有异,自然会出现在此地,取尔性命,祭奠南天城卖梨果农。”
“好个狂徒,竟为区区一凡人,与我结怨。”孔谦气极反笑,“我看你是有取死之道!”
说实话,南奕彼时接下诡契,更多是情势使然,唯有接下诡契,答应果农诡灵为其报仇,与孔谦结下不死不休之因果,才能顺利通关灵境,拿到十年道行之灵性反馈。
对于孔谦,南奕一开始还是秉持着无冤无仇之观感,只当孔谦惹到自己纯属孔谦他倒霉。
但在当真见到孔谦,与其打交道后,南奕油然生出反感,乃至恶感。
只因孔谦双标至极,且自视不凡的口吻,着实令南奕心中生厌:
双标狗,必须死!
南奕冷声:“凡人固然羸弱,可以被你视作猪狗。但在我眼中,你的性命,远比猪狗还不如。”
孔谦震怒:“放肆!吾行圣德教化,功在万民,岂容尔一狂徒诋毁圣道!”
孔谦不知南奕具体是何时察觉的端倪——但想来,多半是他昨日冒险收集气息,叫南奕察觉有异,生出了防备之心。
孔谦承认,南奕借取“均仙索”,算得上是一个妙招。
“均仙索”作为玄阶诡器,就算偏向辅助,不重攻伐,也能轻易左右黄阶层次的战局。
孔谦原本蜕凡圆满的修为,被“均仙索”一套,立即被拉到与南奕、郭来同一水平。
瞬间没了修为优势不说,还会被南奕两人二打一。
倘若真是孔谦仗着修为优势,独自一人便来埋伏郭来,定会落得狼狈不堪。
就算不至于轻易身陨,也绝对会吃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