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能走真气武道,在道途上并未彻底断绝。
因为,如果裴清雪道途已然断绝,即便不自杀离世,也将沦落为裴家庶出,几与凡人无异。
吴尺要见上沦为庶出的裴清雪一面,裴母按理说,不该拒绝才对。
可裴母却拒绝吴尺,并表露出疏远态度。
这说明:受了凤凰传承的裴清雪,不仅未有完全失去价值,且其价值体现之源头,还与吴家存有一定嫌隙。
因为在此之前,郭来已经授予部分武者《次脉原血经》,使真气武道已非隐秘。
所以吴尺稍作分析,很快便怀疑裴清雪,是靠着真气武道重续道途。
而裴清雪都能重续道途,与南奕关系更好的宋忠,没道理不行。
吴尺便来诚友书店,欲见上宋忠一面,确定心中猜测。
只是吴尺没想到,陶知命居然如此霸道,一点面子都不给,连门都不让他进。甚至在他说了,只是与宋忠聊两句,不做其他后,仍旧被陶知命拒之门外。
好在宋忠比较老实,没等陶吴两人彻底聊崩,主动站了出来。
吴尺看向宋忠。
虽然对应宋忠的真气法门还在调整之中,宋忠体内暂无真气,但其精气神,已然不一样。
一个受了凤凰传承的人,不论凡人还是修士,在当今之世,都不可能有着乐观开朗之心态。
而吴尺,竟从宋忠精神面貌中,看出一丝希冀与生气。
这说明,南奕真气武道,是真能为受了凤凰传承的裴清雪与宋忠,续上道途。更甚者,吴尺怀疑,南奕真气武道,还能化解血脉异力。
吴尺沉声问道:“敢问宋侄,眼下可能与南奕贤侄取得联系?”
这人竟是想找南兄?
宋忠略微疑惑,却是摇头,不答此问。
南奕之前已经吩咐过,如果有人来,问他死没死,就说死了。
问他能不能复活,也可以如实回答。
但要问他具体何时复活,或者能不能联系上他,却是一概不答。
南奕打定主意,鸽到三月,绝不提前与外人有联系。
吴尺连问数句,说他只是有事想和南奕商量。
宋忠只是摇头:“南兄具体何时能复活,却是不好说。吴家主若是有事,可以直接告诉我,等南兄复活,我定第一时间转告他。”
这回,面对油盐不进的宋忠,吴尺却是没辙。
这又不像陶知命不让他进门,是完全不给他面子。宋忠咬死南奕已死,不管有何事都等南奕复活后再说,吴尺也只得受着。
他找南奕,毕竟是真的有事相商,不可能再说什么狠话来威胁。
于是,虽然吴尺只想和南奕直接相商,但眼下也只得道:“既如此,后续还望宋侄,尽早替我带话给南奕贤侄。”
吴尺在“尽早”两字上咬了重音。
然后吴尺继续道:“我儿吴明,身陨于凤凰传承灵境中,只能说是其命数如此,怪不得两位贤侄。但我儿之死,于传承之争上,终究也算是成全了几位。”
“南贤侄天赋神异,或有复活之机,实乃幸事。但一场传承之争,除却魔修以外,竟就我儿是当真死了。”
“我虽为人父,倒是不会为此迁怒。毕竟此前秦家茶会上,我儿与南侄有隙,又赶上传承灵境规则恶劣,南侄自个都只能假死谋生机,自是顾不得我儿。”
“但人死为大,我只望南侄,能看在我儿以命成全几位的份上,应下一事。”
吴尺絮絮叨叨,说得有些绕。
宋忠初时听得迷糊,于仔细品了品后,方才醒过味来:
不同于旁人挟恩图报,吴尺竟是想挟怨索赔,就吴明之死借题发挥,让南奕应下一事以作赔偿。
宋忠顿时蹙眉。
他觉得吴尺是在胡搅蛮缠。哪怕吴尺是想着让他与裴清雪,这两个活着的人做赔偿,宋忠也能理解。
可吴尺却是来找南奕。
明明南奕也是在赌命,冒着一定风险来置之死地而后生,凭借天赋神通才能侥幸复活。且就算最后真个复活了,寿元方面也会大减。
这种情况下,吴尺还想找南奕索赔,宋忠只觉是在讹诈。
但吴尺毕竟只是让宋忠带话,宋忠一时间也不好多言。
他只得蹙眉问道:“何事?”
吴尺故作悲切道:“我儿虽死,亦是和诸位共赴灵境者。我见南侄名下真气武道,似有真气法脉观想之源,落在了宋侄与裴侄女上。便欲请南侄,看在我儿共赴灵境、以命成全的份上,给他也留个位置。”
宋忠闻言一呆,疑惑道:“吴师兄人既已没,怎能给他留位?”
吴尺叹道:“我儿的位置,自是由我来接。能替莪儿承此真气法脉,我想,他在天之灵也能就此安息。”
嗯?此人言否?
宋忠瞠目结舌,一时间竟大感震撼,没想到吴尺居然能说出这般说辞来。
吴尺兜了一大圈,分明是想借着吴明之死的由头,从南奕这索取一真气法脉源武者之位。
宋忠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寡情少义之人。
不过,吴尺知道自己这番说辞,若是对付宋忠这等老实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