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石壁轰然倒塌,露出美人醉酒的画面。
好在三人在喝酒前就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也不至于太狼狈。
沈娇娇觉得这烧酒有些火辣,此时她已有些微醺。
而林清梦显然已是醉了酒的状态,她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起身,向对面走去。
而那些心里有些期待,有些担忧,却在见到三人后全都转化为失落的男人们,此时还没有意识到石壁倒塌的严重性。
他们只是愣愣地看着,也不知林清梦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林清梦蹲下身来,摇晃着脑袋,望向离她最近的白羽。
“你是白羽?”
“哈?”白羽一愣。
“是挺白的!”
林清梦迷迷糊糊地又饮下一口酒。
众人这才意识到,那些姑娘们穿着得体,而衣不蔽体的却是自己。
“啊!”
白羽和飞廉惊叫一声,将自己埋入水底
沈凌霄、楚瑾辰和陆钦原用内力吸来也不知道是谁的外袍,胡乱披在身上。
沈凌霄暗暗咬唇,真是枉为自己还担心别人,真是失策至极。
场面一度很混乱,钱代端着个托盘,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手中的家伙事儿应该先用来保护谁……
楚寒雪走过来,双手虽捂着眼睛,但为了看路,手指之间还是留了很大的缝隙。
好不容易挪到了林清梦身边,但醉酒的林清梦力气很大,任楚寒雪怎么用力也带不走她。
“林姐姐,我们走啊!”
楚寒雪又用力扯了扯林清梦的手臂,依旧徒劳。
“小公主,你先把她的眼睛蒙上!”
白羽喊道。
“哦。”
楚寒雪照做,用自己的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你自己的也蒙上。”
飞廉从水中出来,对着楚寒雪嚷着。
可楚寒雪左右就两只手,怎么捂得过来?
一袭外袍轻盈地落在楚寒雪头上,那外袍上隐隐透出清爽的茶香气。
她将外套盖在林清梦的脸上,自己捂住眼睛,待到水池中的人全部离开,她才放开手,解开林清梦脸上的外袍长出一口气。
半醉的沈娇娇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轻轻撑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直接举起酒壶倒入自己口中。
辣喉的酒入腹,跟着心口也燥热起来。
“这有什么好遮掩的,你们小时候什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沈娇娇一副世面的样子,淡然说道。
“闭嘴!”这两个字在几人心中默默呐喊,但不敢喊出声音来,毕竟在她面前,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钱代看着一院子的狼藉,似乎早已习惯。
“就说了,买一块儿假山放在这吧,你非得用木板碎料做个假的,这下好了……”
钱锦坐在地上直拍大腿。
“你们这些糟糕的家伙,是专程来拆我的房子的吗?”
哭过一会儿,他起身甩了甩袖子。
“罢了,罢了,我还是去找些听话的人聊聊天,平复一下我的心情。”
钱代也想跟去,他却做了个禁止的手势。
圆月皎洁明亮,照得山上的人的背影有些孤单。
钱锦一改往日的不正经,此时笑颜淡淡,他一手端着精致的糕点,一手拎着一个粉红的灯笼,仔细一瞧,那灯笼上画了一对精致的小蝴蝶。
他将点心放到墓碑前,将灯笼挂在墓碑上方,照得墓碑也不那样灰暗。
“今儿是中秋了,团圆日子,你们姐弟二人,也该见到了吧。”
钱锦手指轻抚墓碑的边缘,虽眼含笑意却满眼心疼。
“蝶语啊,你说你这孩子也是,性子怎么会这么倔强!她说你弟弟活着你就信了?”
“唉!”
钱锦心中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出口。
他明明早就找到了她弟弟的尸身,可她就是疯魔了一般不肯相认。
最后,她说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在付瑶身边,报答她那当时一个馒头的恩情。
也罢,随她去,也早就知道,如此执拗的性子,必然会落得如此命运。
他知道蝶语不喜饮酒,于是带了清茶倒了一杯在土地上。
“这是你和你弟弟最喜欢的糕点,很贵的,吃完,别浪费!你个小没良心的,平日里,我最舍得的就是给你花钱了,结果你抛下我就走了!”
“这下好了吧,弟弟也见到了,你总该开心了吧。”
钱锦摸了一下眼睛,拍了拍墓碑。
“走了,不打扰你们俩赏月了。”
月色将两片落叶映成银白色,好似缠绵交错的白色蝴蝶。
钱代远远地站在树丛中,看着钱锦离开的背影。
只有他知道,平日里无比吝啬的老板用最好的水晶盒子装了蝶语的骨灰。
当年,他也是花了好大的一笔价钱才将她弟弟的尸身带了回来。
虽说大家都在抱怨老板小气,但其实白马饮泉中的每个人都知道,钱锦在对待生命的时候,根本不会计较那些身外之物。
这里的每一个人跟着他,都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