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我们现在要向你体内输送内力,压制你体内混乱的内息,过程有些痛苦,有点漫长,还请忍耐。”
林清梦面不改色,盘膝坐在中央的台子上。
楚瑾辰附在耳边轻声说:“若是难受了,可以喊出来,若是实在觉得羞愧,咬住我的手臂也可以。”
林清梦呼吸一滞。
以前从未有人同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未有人同她说,若是难受了,可以喊出来。
她并未回应,而是闭上双眼。
片刻之后,她便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各处涌进,全部冲向她小腹的丹田之处。
那些力量互相牵制,让对抗体内内息的时候,不会过于强横而导致她内息直接破碎。
但这极其考验这七人之间的配合。
这种难度,好比这七人用内力在林清梦的身体里,将丝线穿过针孔,稍有不慎,丝线便会断裂。
而林清梦的结果就是万劫不复,走火入魔,甚至身死道消。
虽然一开始,几人的配合并不算顺利,力量强横时,她只觉得丹田之处好似要炸裂开来,疼痛难忍。
但渐渐地,几人配合得越来越熟练,内力此消彼长,相互包容,集中对抗和压制她的那股奇妙的内息。
与此同时,白马饮泉内,钱锦颓败地坐在地上,看着帘布下那被击碎的柜门。
“我那上好的黄花梨木啊,就这么被人踢碎了?”
钱代白了他一眼。
“早就和你说过了,那木头早已经被虫子蛀得不像样。早该换一个了。”
钱锦一拍地板,哭喊道:“我不管,你去,把那踢坏我门板的罪魁祸首给我抓回来,我要剁了他的手泡酒!”
钱代见他着实伤心,也只能照做,谁知刚转身,又被他叫住。
“等等。”
“又想开了?”
“带着蝶语一起去!”
钱代歪了歪头,也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既然他说了,照做就是。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他打小钱锦便教给他的道理。”
……
凌霄楼外,楚寒雪披着斗篷,趴在桌子上,眼睛从未离开过凌霄楼的第一层。
她心中挂念的人全部都在那里,相隔十几丈的距离,却因为隔了一道门,而无法探知里面情形,想来也是无奈。
“今日是第七日,最后一天了,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飞廉坐在凌霄楼三层外延出的房檐上,轻轻晃动双腿。
虽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作为护卫,却很是尽心。
为了能让楼中人集中精力,他甚至将落在屋檐各处的鸟都赶走。
楚寒雪依旧兴致缺缺,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飞廉刚想说些什么。
只听山门外,撞钟的声音幽幽传来。
“糟了。”飞廉神色一凛,眉头紧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眼看到了关卡,山下竟起了大规模攻势,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飞身而下,来到楚寒雪身边。
“怕是楼中出了叛徒,竟将他们闭关的消息走漏了出去。”
楚寒雪表情严肃。
山下那群人怕是有备而来。
“无碍,他们想强攻进来,可没那么容易,凌霄楼能在此屹立百余年,靠的也不仅仅是威名远扬。”
楚寒雪听声音,那些人竟全部被挡在了山门外,很长时间未见一人攻进来。
霎时,她的心放下许多。
确实,山下那些蒙面人已被凌霄楼众人剿灭大半,只剩下些功力相对深厚的人苦苦支撑。
为首那人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喘息之际看着在人群中阴暗穿梭闪躲的那女人的身影,眼神晦暗。
一个月前,朝廷的人找到了他,说想请他杀个人,他派出几个心腹,全部有去无回。
他得到消息说是看到了那人一路被沈凌霄护送,便赶忙将派出的人全部撤了回来。
毕竟江湖上,谁也不愿意招惹凌霄楼。
可前几天,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闯到他面前,透露给他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她说满月之时,沈凌霄等人会闭关救人,霎时便是动手的好机会。
原本他也不信,甚至差人将那疯女人打发出去,可她却嚷嚷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沈凌霄要救一个女人。
他泛起嘀咕,命人放开她。
他试探性地将朝廷中人,命他追杀的人的画卷递到她面前。
“林清梦!他们要救的人就是她!”
那女人指着画像,神色几近癫狂。
他心中惊愕。命人将她带下去梳洗一番。
待她出来,他才看清,原来是平日经常以凌霄楼少楼主自居的那个跋扈的女人。
顿时,他心中熄灭的火苗再次燃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为何突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但她确实是从凌霄楼出来的,她说的消息有可能可信。”
可他仍是不放心。
于是他给林将军去了一封密信,希望他也派些人手才有希望成事。
况且他还有其他心思。
若是倒时沈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