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瓦片碎裂的声音在宁静深夜中甚是尖锐。
沈凌霄几个起落之间来到屋顶,只见楚寒雪和飞廉两人面色惨白。
她伸出手,抓住他衣服下摆。想要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救救他,救救他。”
楚寒雪眼眶通红,她那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有种近乎破碎的美。
沈凌霄将两人带了下来。
他将飞廉交到刚好赶到的白羽手中。
白羽探了他心脉,在他心口处施针,接着在他口中喂了一颗药。
“小公主,放心吧,问题不大,我在呢。”
吃过药,飞廉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干净的脸庞也恢复了些血色。
白羽差人将飞廉送回房间,而他自己伸了伸懒腰。
“本来还想偷懒,等后日再为这小子医治,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不如先为他医治吧。”
几人等在飞廉门外。
楚寒雪抱着双膝,坐在长廊的台阶上,头埋在双臂中,身影很是单薄落寞。
沈娇娇环抱双臂,眉头紧锁。
“我最近吩咐了人,飞廉的一切吃穿用度一定要格外重视,按理说,现在是深秋时节,不会发病如此严重。”
楚寒雪想到,一开始,飞廉是没有咳嗽的,是接触了自己之后,才开始咳嗽起来。
可自己明明没有接触幽雪,本不应导致他发病。
“阿雪,没事。”
沈凌霄将手放在她的发顶,低声安慰她。
楚瑾辰见楚幽雪的肩膀处有黄色粉末,刚想伸手触碰,只听付瑶的声音从院落外传来。
“飞廉怎么样了?”付瑶在蝶语的搀扶下翩然赶来,她那一双绣眉微拧,看那模样倒是焦急。
“倒是怪我,我夜里看见楚姑娘要去逗弄幽雪的时候就应该守在飞廉门外的,这样倒也不至于飞廉深夜发病。”
“楚姑娘……唉……罢了,楚姑娘毕竟是客,终究是我的不是,就算当时劝了楚姑娘,也该跟在楚姑娘身边防着些的。”
付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都会觉得她楚楚可怜。
但在场众人只是觉得她做作的样子令人作呕。
“闭嘴!”
沈凌霄目露寒光,冷冷说道。
付瑶见他面色愠怒,也不敢再说。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白羽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
“飞廉如何了?”
沈娇娇围了上去。
“放心吧,没事。”
“他痊愈了?”
白羽摇头。
“他的喘疾是娘胎里带来的,没有痊愈的可能性。”
他亮出手中的瓷瓶。
“这药每月一颗,保证他与常人无异,平安无事,长命百岁。”
众人放下心来。
白羽一笑,语调上挑。
“不过……他这次发病的诱因是菊花粉,这里四处无花草,可这置人死地的菊花粉是从哪里来的呢?”
白羽那双狭长的眼睛,落到付瑶脸上。
楚寒雪站起身,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阿雪?”
“小雪?”
沈凌霄和楚瑾辰纷纷轻声唤她,也未得到半分回应。
楚寒雪径直走到林清梦面前,拔出她始终别在腰后的匕首。
寒光乍现。
“小雪?”
林清梦想要抓住她,可她的衣摆从指尖溜过。
楚寒雪将匕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蹭了一下,匕首沾染许多黄色粉末。
庭院中,不知哪来一股风,带着说不上来的威慑之意,吹得人心慌,竟令人生出臣服之意。
楚寒雪低着头,一步一顿走到付瑶面前。
“楚,楚姑娘,你想做什么?”
楚寒雪依旧低着头,匕首朝着她的胸口刺去。
付瑶毫无防备,好在学过一些功法,凭着身体本能险险躲开。
一击未中,楚寒雪反手将匕首上挑,匕首贴着她的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付瑶惊慌地捂着脖子,狼狈躲在蝶语身后,指着楚寒雪嚷道:“楚姑娘是疯了吗?是你害得飞廉发病,为何要来杀我,难不成是因为将你去过后院之事告知大家,你恼羞成怒了吗?”
“闭嘴!”
沈娇娇也看出了楚寒雪身上那不寻常的气息,呵斥付瑶闭嘴。
“杀了她!”
“她竟将那些龌龊心思用在了自己身上,险些让飞廉死在自己手中,竟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争宠手段上升到人命的高度,这样的人,自私自利至极,将至重人命视作何物?”
“杀了她!”
匕首高高扬起,楚寒雪终于抬起头,那张原本明媚的脸上是阴沉可怖的杀气。
这气息逼得付瑶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眼看楚寒雪的匕首即将落下,却被人抓住手腕,匕首停滞在半空。
沈凌霄抬起她的脸,看着他曾见过一次的眼睛。
那双眼睛上似乎蒙着一层雾气,空洞得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阿雪,脏。听话。她的血不值得。”
沈凌霄将她揉进自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