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守在门口,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但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说,楚寒雪和林清梦猜了个大概。
这酒楼也是凌霄楼的地界。
偶尔能听见白羽喊的“按住她。”以及,那姑娘口中咬着布料发出的痛苦的闷哼声。
这声音听得在外面等候的这些人都觉得浑身不适。
尤其是楚寒雪,竟更加自责。
许是大狗狗察觉到楚寒雪不安的心情,凑过去用头触碰她的掌心。
摸着它顺滑的毛发楚寒雪觉得不安和自责褪去了很多。
沈凌霄蹲下身,和她一起逗弄狗狗。
“你不必自责,当时没救她不是你的错。”
“我们并未查清他们身份,若是贸然相救,怕会招来祸患,与你无关。”
楚寒雪被人看穿心事,有些不好意思。
“小雪。”
楚寒雪回头看着叫她名字的沈凌霄,只见沈凌霄愣住,定在原地,倒是身前的大狗狗,比刚才更加欢实,竟在沈凌霄面前翻起了肚皮。
看那狗狗兴奋的表现和沈凌霄愣住的表情……
“小雪……”该不会是叫这狗吧!
现在想来,沈凌霄好像很少唤她小雪……
楚寒雪危险地看着沈凌霄。
“你该不会是在叫它吧?”
沈凌霄有些尴尬,刚刚下意识喊它的名字逗弄它,竟忘了这码事。
他清了清嗓子。
“它叫幽雪,从前我唤它小雪……”
楚寒雪呼吸凝滞, 随即觉得好笑,抱着幽雪的脖子用脸蹭它的毛发。
“我们也太有缘了吧。”
幽雪很喜欢亲近的人摸它的脖颈,此时正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沈凌霄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因为这个生气。
“难不成你是因为这个,很少叫我的名字?”
沈凌霄没有说话,但他有些泛红的耳廓出卖了他。
有些可爱。
楚寒雪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下“阿雪”两个字。
“以后你可以这样叫我。你的特例。”
楚寒雪笑笑,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闪烁星辰。
“好。”沈凌霄的声音有些低沉。
房门突然打开。
白羽一袭白衣,滴血未沾,可见手法之高超。
苏崇阿跟在他身后,面色苍白。
任谁看着自己的同伴遭受这样的痛苦,都不会太好过。
“她已经没事了,但流血太多,需要休息。我们先别打扰她。”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精致瓷瓶递苏崇阿。
“一日一粒,十日后痊愈。”
苏崇阿握紧手中瓷瓶,抱拳致谢。
“对了,这个也给你,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肩膀上留下那么大的疤怕是会伤心的。”
“不必了,我们草原人,不避讳伤疤。”
“啧。”
白羽发出不满的声音,强行把药放到他怀中。
“你又不是人家姑娘,怎么知道人家在不在乎伤疤!”
“一日外敷两次,多涂一些,我那里还有呢。”
苏崇阿彻底对他们放下芥蒂。
“好,三日后不见不散。不过……”
苏崇阿看了一眼房门。
沈凌霄缓缓开口道:“里面那位姑娘你大可放心,这里是凌霄楼的地界,她只管在这里休息,这里的人会照顾好他。”
“多谢。”
“我们走,阿雪。”
沈凌霄这两个字叫得很是刻意,似乎就是唤给他听的。
“阿雪?”
楚瑾辰皱着眉头重复一次。
“你小子,这么轻浮,喊谁呢?”
待楚瑾辰反应过来,冲上去勾住沈凌霄的脖子,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沈凌霄也不恼,幽幽开口。
“怎么?难不成是你的林姑娘没告诉过你她的小字,你嫉妒了?”
“几日不见,你这嘴巴真是越来越毒了啊?”
“没办法,你妹妹失语,我总得厉害些,我们两人这一路上才不至于吃亏啊。”
“呵。你真是低估你自己了,你不说话也极少有人能让你吃亏吧。”
……
沈凌霄的庭院中,几人坐在石凳上。
唯有沈娇娇逍遥地坐在庭院中树杈上,喝着葫芦里的酒,悠哉地看着他们。
秋天渐深,夜晚更深露重,林清梦咳嗽两声。
楚瑾辰脱下自己的斗篷,又给她盖上了一层。
沈凌霄见楚寒雪叠着双手,趴在桌子上,面色红润,看着不像是着凉的样子,放下心来。
“三日后,是月圆之夜,最适合压制林姑娘体内的内息。”
“从外力介入压制内息是个复杂又痛苦的过程,需要七位内力深厚的人,七日之内,不断向林姑娘体内输送内力,压制她的内息。”
“期间不可间断,否则,不只是林姑娘,在场各位同样有性命之忧。”
“那又何必救我?为了我一人,搭上七人的性命?”
林清梦苦笑,自出生起,只有她母亲珍视她的性命,自己的性命,亲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