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干尸与邹楚天是何关系?”莫白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隐隐有一种猜测,这件案子的背后也许牵扯到什么惊天丑闻。
想到这个问题,屋内几人都沉默了,一切都要看真相揭露的那一日。
“看来只有邹老夫人自己来说了。”陆平云放下一直放在手中的茶杯,抬头扫了一眼众人,意有所指道。
李海生还没反应过来,莫白就已经明白陆平云话里的意思了,不由把目光投向龙井。
陆平云也看了看一脸懵的龙井,淡淡一句:“纸笔。”
李海生急忙翻箱倒柜的找出来摆好,严格执行下属的职责,多做少问。
是夜,邹楚天别院
邹楚天身为邹氏家主,生活十分讲究。除了邹府大宅,还在邹家村后面的林子边上修了两座院子,一座是给邹启轩养病用的,另一座就是这个别院。
与邹启轩的院子不同,这座别院修缮的十分精美。金漆大门,三进的院子灯火通明,亭台廊阁,丫鬟仆人几十个,来来回回的,十分繁忙。
第三进院子的一处僻静阁楼上,一身华服盛装打扮的邹青鸾呆呆地坐在窗边。虽然都称呼她邹老夫人,其实也就是三十多岁年纪,即便经历了人间百态,还是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是个极美的人儿。
邹青鸾自佛堂坍塌之后就被邹楚天以养伤为名接到了别院的阁楼。想起邹楚天听说佛堂坍塌急匆匆赶过来的模样,邹青鸾一阵冷笑。
“啪嗒”!
一枚蜡丸掉在她的脚下,惊得她站起身来迅速在屋内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回到方才的位置,捡起地上的蜡丸。
拿着蜡丸走到里屋坐下,犹豫了片刻,用力捏碎,取出里面的小纸条打开一看,又是一惊。邹青鸾美艳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看来,是时候让世间看到他恶魔的嘴脸了。
次日清晨,别院的丫鬟樱桃照例送来早膳。这位邹老夫人性子孤僻,不喜热闹,每顿饭都要送到自己房里用。
“老夫人,该用早膳了。”樱桃的声音柔柔的,听着十分舒服,人也机灵。因此邹楚天才特意选了她来伺候邹青鸾的。
等了半天不见开门,也仔细听了听屋内也没有动静,樱桃有些奇怪了。邹老夫人虽然性子冷,却很和善。这几次送膳都是叫一声就很快开门了,莫不是今日睡晚了?
樱桃轻轻扣了扣门,“老夫人,您起了吗?”
哪知又等了一会儿屋内还是没有动静,这下樱桃慌了,情急之下一推门,门竟然开了!
接下来一幕令这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终生难忘!
黑红的血泊中,邹青鸾仰面躺着,全身都是血,只有光洁的脸上丝毫没有血迹,双目紧闭,仿佛沉睡一般。
“嘭!”食盒掉在了地上,樱桃吓得捂紧了嘴,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此事不能宣扬。
颤抖着双手关上了房门,将可怕的景象挡在门里,樱桃捡起食盒快步向前厅跑去,她得第一时间告诉老爷。
“啪!”精致的茶杯摔在地上,震得粉碎,樱桃体若筛糠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邹楚天声音嘶哑,双目猩红,表情由愤怒转为悲伤,站起身来又颤巍巍摔坐在椅子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她竟如此恨我。”这似问似答得一句话被他咬着牙说出口,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可还来不及悲伤,就见管家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进了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正好摔在茶杯碎片上,手一下子冒了血。他也顾不上疼,急急忙忙抬头喊:“老爷不好了,邹长老闯进来了!”
邹楚天吃了一惊,他怎么来了!
不管因为什么而来,后院的情况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邹楚天看了一眼樱桃,她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邹楚天恢复了平日里威严的模样,坐下等着。有丫鬟进来打扫了地上的碎片和茶叶,重新上了茶。
不多时,一名三十多岁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迈大步走了进来。男子一身玄色敞袖长袍,腰束玉带,手拿折扇,容貌俊美,一双丹凤眼总是带着笑意。
“沐川,你怎么回来了?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邹楚天虽然笑得亲切,人却没动地方,稳稳的坐着,看着邹沐川进来。
邹沐川先是拱了拱手,他虽比邹楚天年轻,却是平辈,并无需行大礼。紧接着在宾客位落座,这才说道:“大哥别来无恙。”
这时后院有了动静,原本关的好好的房门突然被风吹开,吓坏了路过的一名粉衣婢女。粉衣婢女疯疯癫癫尖叫着跑出去到处喊着“邹老夫人死了!”。
奇怪的是邹府那么多下人竟也没人拦着点,这粉衣婢女竟上了街,喊的整个村子人尽皆知,纷纷赶来看热闹,把邹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邹楚天听到动静之时已经晚了,偏偏有多事的村民跑得快,去县衙报了官。
看着一副气定神闲坐着品茶的邹沐川,邹楚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邹家嫡子此次回来并不简单,自己这个庶子的身份到底还是成了绊脚石。
邹家村隶属盘江县,县令姜炳坤,得知报案后立刻赶往邹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