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跟着赵铁匠久了胆子也是有的,急忙上前抱着腿往上抬。
人还没硬,头从绳子上退下来,俩人一下子摔到地上。
赵氏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喊:“嫂子,嫂子,醒醒啊,嫂子!”
怎么喊刘氏都没反应,赵氏心里凉了半截。
用手一摸鼻息,凉了!
放下人就往家跑。
“当家的,当家的,快,快报官,又出人命啦!”
边跑边喊,赵铁匠就在铺子里带着小宝玩。
离多远就听见媳妇喊,心里咯噔一声。
待听清喊的内容,赶紧上前一步腾出一只手扶住差点摔倒的赵氏,“孩子娘,慢慢说,怎么了?”
“刘嫂子她,她寻了短见了!人已经没了!”
赵氏脸都白了,一身汗,不知是跑的还是吓得。
“你接着小宝,我去看看!”赵铁匠也急了。
“你还是去报官吧,这事儿你进去了说不清啊!”赵氏留个心眼。
赵铁匠热心肠,本来听说出事想去看看能不能救,媳妇这一说也有道理。
自己一个大男人出入寡妇家确实不好,于是转了方向往县衙跑去。
一天时间自己跑了两趟衙门报案,死的还是夫妻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县衙的人看见赵铁匠也懵,这夜里才来过早上又来,这次为了啥?
待赵铁匠一说,衙役赶紧往里禀报。
“什么?寻短见了?”黄唐是真的吃惊了。
昨天安顿刘氏的时候人已经不哭了,还挺高兴,这怎么就自杀了?
“请莫先生去刘家。”衙役领命。
“平云,这事儿有点怪啊!”黄唐百思不得其解。
“确有古怪,也许很快就有答案了。去看看吧。”
陆平云心里有根线逐渐清晰。
莫白才吃了早饭就又被叫去现场。
要不是在尚书府时偷偷锻炼身体,这一年怕是撑不住。
到刘家时已经有好多百姓围着看热闹,衙役帮着挤出条路让莫白进去,白师爷已经等在里面。
看到白师爷,莫白莫名想到了王奇,今天王奇并没有来。
随口问了一句:“白师爷今天好些了么?”
白师爷一愣,好像无从答起,只行了一礼。
着急公干,谁也没深究这个问题。
屋里的一切除了刘氏被放下来其他东西没有人动过。
进屋之后莫白就觉得有些奇怪,又一时说不清楚。
索性先开始初检。
“死者女性,身长六尺五分,二十岁,眼球和舌头外突,面色发紫,颈部有两处绳索勒痕,勒痕处有川字痕,为死者挣扎所致。”
说到这里,莫白突然站起来走到刘氏上吊的地方。
把吊着的绳索下面翻在一边的圆凳扶起来,踩了上去。
“莫先生,何故如此啊!”旁边记录的白师爷吓得不轻,连忙放下笔起身就要来阻止。
“原来如此。”
刚进屋的陆平云立刻就明白了莫白的意思。
“刘氏并非自杀,”莫白看到陆平云等人进来才开口道。
“刘氏身长六尺五分,与我相似,若站在此杌凳上即使踮起脚尖也无法将头套入绳索之中,那刘氏又如何自杀呢?况且,”
莫白从凳子上跳下来,陆平云按下想要扶一把的冲动。
看着她来到刘氏尸体旁蹲下,指了指刘氏颈部,“方才初检之时便觉古怪,分明只用一根绳索上吊,为何会有两处勒痕?其中一处直通后颈,通常上吊者只有一处直通耳后向上,分明是有人从后面用绳索套住死者颈部所致。如此看来,必是他杀无疑。”
白衣少年眼神清澈,侃侃而谈。
周身上下散发着瞿瞿光芒,晃了陆平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