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都是宽和的…
但按照规矩礼法,确实没有来拜见还坐着喝茶的。
若是弘历开口让她们稍后,那自然可以,但现在弘历并不知道她们来拜见了…
“规矩是这样…可,以前…王爷宽和,你不必多虑,再说,你身子还未完全好呢…”
温晚起身摇头:“额娘,我前尘尽忘,兴许,咱们同王爷,就只剩以前的那点情分了,那么,少消耗一点,是一点罢…”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无法否认,温晚说的对。
情分是会用完的。
她也站了起来:“好,我们出去站着。但你若不舒服,绝不可以强撑!咱们就是…今儿见不到王爷,也不能再伤了身子,知道吗?”
温晚点头:“额娘放心。”
两人便出了门,带着刘嬷嬷跟含珠,就站在门口这么等着,李玉远远看见,暗道不好。
王爷若知道了,指不定多心疼呢!
他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小跑过来,道:“福晋,格格,这是——”
“格格大病初愈,王爷哪里会计较这个呀?!”
伊尔根觉罗氏笑道:“公公好意,我们心领了,温晚她许多规矩都忘了,我当重新教她,不能因为王爷宽和,就不知道规矩了不是?”
这话让李玉无可反驳。
王爷可以说免了,但现在王爷没说。
那规矩,就是规矩。
李玉哎呦了一声,一副心疼的样子:“格格!若是不舒服,可千万不要撑着!”
说完招手,叫了个小太监来:“福晋,格格,有事就使唤他!”
“格格,您往这边一点,太阳晒…”
“多谢公公,公公快忙吧。”伊尔根觉罗氏道。
温晚欠身:“多谢。”
李玉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这么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去了。
期间李玉又跑过来问了一次,还给换了一盏茶。
终于——
方丈离开了。
李玉进去了。
温晚低头看着手帕上的兰花,心里默默的数着数。
这是末世养成的习惯,跟着队伍狩猎异种,等待猎物进入包围圈的时候是最难熬的,因为不知道来的异种是不是好对付的,不知道这次谁会死,还有一点,过度紧张的砰砰心跳声,也容易被异种感知到——所以,温晚便习惯性的在心里数数,她的心跳也会跟着慢慢平稳…
当她数到三百的时候,李玉来了。
他满脸笑容又急切,生怕温晚倒下似的,快速的道:“福晋,格格,王爷有请。”
温晚心里还在数着数。
“301,302…”
“322。”
到了。
禅房的门开着,但看不到里面,李玉躬身引着她们进去。
“臣妇伊尔根觉罗氏,携女温晚,给王爷请安!”
伊尔根觉罗氏,深深蹲下行礼。
温晚亦然。
“福晋,不必多礼。”一道声音几乎在温晚的头顶响起。
听声音,倒是不错。
如今是雍正十二年了,弘历应该二十五岁了吧?
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挺干净的,带了一丝丝少年感。
就在温晚要跟着伊尔根觉罗氏站起来时,一只手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只带着玉扳指的男人的手。
只能是弘历。
温晚看到这只手时,心跳平稳到了极点,她在心里笑了。
就是这一刻了——
她没有伸出自己的手,也没有起身,而是抬起了头。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毫无遮拦的映入弘历的眼中。
前调是:好奇,期待…
中调是:陌生,茫然…
最后是:怅然若失…
弘历仿佛看到光在她的眼里一点点黯淡下去。
最后归于平静。
平静且陌生。
弘历呼吸一窒,随即是针扎似的微痛,呼吸才重新恢复。
他收回了手。
温晚同时慢慢起身。
眼睛却不再无遮拦的看他,似乎想起了规矩。
李玉恰到好处的开口:“王爷,福晋方才说想听方丈讲经,奴才自作主张,请了方丈去那边院子稍等了…”
伊尔根觉罗氏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她没有任何意外,立刻欠身道:“王爷,臣妇前几日,夜不能寐,虽有所好转,仍未完全好,因而想听方丈讲经,还请王爷准许。”
有理有据,说的都快跟真的似的了。
弘历一笑:“福晋请自便。”
李玉带着伊尔根觉罗氏出去了。
大家心照不宣,把温晚留下了。
虽然早有预料,虽然剧情也需要如此…
但温晚还是心里骂了一句:N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