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在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无疑就是我和斑,无论他怎么解读自己对斑的这份重视,不可否认的是,他最在意的两个人,都更在意对方。我时常为此感到抱歉。
“就是那样啦。”我打着哈哈,“我向斑道歉了,他也原谅我了。我们又是好朋友了。”
“呵,朋友……”他咽下谴责的话语,反感地皱起眉,“别用这一套哄我,大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了进去,长长地把身体舒展开,“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啊,我什么都想做,只要斑允许。”
“大哥!”扉间吼我。
我有点委屈地举手投降,我说的是真的啊,我真的,什么都想和斑做,只要和他更近一点,我想和他形影不离,想让他始终在我的视线中,想让他始终只看着我,我希望他的话只对我说,我也只和他说话,我们吸食彼此的呼吸,吞噬对方的血肉,纠缠在一起,和对方融为一体。
我大概是露出了不得了的表情,扉间表情很异样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摆手示意让我离开,“我不管你了。”他有点疲惫地说:“我总是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要自杀的时候也是,杀斑的时候也是,随便你们吧,你是疯子,斑也是疯子,你们两个疯子的事自己闹去吧。”
我就这样被赶走了。扉间好过分,有点委屈,于是我开心地哼着歌去找斑。路上看见了带土,他站在楼上扶着栏杆盯着走到中庭的我,他的眼神很残忍,像是扑食昆虫的冷血动物,我友好地对他挥手微笑,他盯了我一会儿转身走了。唉,宇智波。我猜他正在计划怎么残忍谋杀我好让斑痛苦。神奇的宇智波,永远在内讧的宇智波。
找到斑时,他正一个人站在那里,我悄悄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他一点都不惊讶地叫我“柱间”。
内心涌动的感情让我几乎落泪。我抱着他“嗯”了一声,把头放在他肩膀上,斑的体温熨贴地传了过来。
除了战斗,我们几乎没这么亲近过。我原来总是怕,怕斑不高兴,怕我的言行冒犯到斑,怕斑的名声因为我而被玷污,我也怕我被人质疑公正。
现在我都不在乎了,斑不讨厌我这么做,而除了怀中实实在在的人,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是永恒的呢?我已经错了那么久,怎能不即刻痛改前非呢?
时光无穷无尽,而唯有我们相拥的此刻永恒。
斑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们共享身体的温度和心脏的跳动。
以前我们之间总存在错位,我对他穷追不舍的时候,斑一心要切断我们的联系,斑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懈怠轻慢地对待他。
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可是斑还爱我吗?还是说,他爱的是旧日的幻影?
想到这里让我心里有点难过,所有的一切,斑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我的错。在我双臂间的斑身体有点紧绷,他没办法完全放松下来。是我毁掉了那份纯洁无暇的信任,他被一而再地背叛过。我觉得很难受,斑不应该经历这些,他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他付出的真情,理应得到相应的回报。
可是他信任的人配不上他的信任,我悄悄地把脸埋进斑的衣服,不知怎么,我的眼眶有些湿了,激荡的情绪让我想要跪下向他忏悔,想向他发誓绝不相负,可我连保证都不敢,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又会做出什么事,就像最早的我绝想不到后来的我竟会在身后对斑挥出致命的一剑。
不得不说这一刻我有些心灰意冷,而在这个时候,又是斑拯救了我。他头也不回,带着笑意对我说:“哭了吗,柱间?”
我忍不住真的哭了出来。
我想起了终结谷那一战的最后,斑对我最后的告诫,他对我做出的最后的宽恕和拯救。
我心里不知有多感激他。斑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拯救我。那一剑的重量是我承受不了的,这是我在完成这件事后才发现的,于是我只能眼睁睁地迎接我的末日。让我想不到的是,在我已经陷入绝望的时候,当我以为毁灭已经不可避免的时候,斑居然又一次地拯救了我,他宽恕了千手柱间的罪,拯救了千手柱间的灵魂,让我能够继续在这世间行走。
他保存下了那个无限渺小的灵魂、那个无尽苍白的意识、那个属于我的自我,他把我唯一仅有的东西保存了下来。
在我杀死他的时候,他拯救了我。我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为被我杀死的他,也为即将被我杀死却又被他拯救的我。斑是上天赐予我的启示,这是毋庸置疑的。证据就是千手柱间的魂灵还存在,我还是千手柱间。
斑给了我一切,我无限感激。可笑的是我所面对的现实——已经失去的,和被夺回的。上天啊,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命运一说,那安排给千手柱间的,是一个怎样荒诞可笑的剧本啊!
我曾听传教的人讲过一个故事,主被他的信徒背叛出卖给敌人,当信徒看到主被折磨时,他冲上来要求敌人停下,又跪倒在主的脚边请求宽恕,主只说了一句话,我为此时来到世间。
神的心中只有宽容仁慈与爱,会耿耿于怀的只有叛徒。
我伏在斑的怀里痛哭,他有点嫌麻烦又有点无奈地拍了两下背哄我,然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