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吹了风,该不会也发热了吧?
然柳襄的手刚放上去,谢蘅就睁了眼。
额上的温热让他感到很陌生,脑袋混沌间,隐约闻到了一股还算熟悉的清香。
柳襄见他睁了眼,眼神一亮,忙收回手唤了声:“世子。”
谢蘅皱眉,他怎么听到了那个女流氓的声音。
谢蘅看见几根陌生的房梁,心中戒备突起,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飞快转过头,然后就对上一双清亮惊喜的眸子:“世子您醒啦,可还好?”
谢蘅看见那张碍眼的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冷声:“你怎么在这里。”
这女流氓怎么阴魂不散的!
柳襄无视他眼中的嫌弃,道:“这是寺庙的寮房,你中毒了。”
简单两句话让谢蘅终于想起了昏迷前的场景。
他到后山给母亲上香遇见了北蛮子,很快便意识模糊,他隐约记得重云说他中毒了,现在想来,多半是那香有问题。
他今日上寺庙接触的外物只有那柱香。
但她怎么在这里,难不成是她救了他?
谢蘅沉默了下来。
若真是这样,好像一时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外袍被脱了,且想到刚才触摸他的手,他眼神一变,质问道:“你方才做了什么!我的外袍呢?”
柳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方才你的外袍被淋湿了,我怕你染了风寒就给你脱了,方才只是怕你发热,所以才碰了你额头,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
瞧他对她这般戒备,难道真将她当做什么登徒子了不成,她再中意他这张脸也不可能趁人之危啊。
谢蘅:“...”
说心里话,对于能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调戏他的人,他一点儿也不放心。
“重云呢?”
“他被刺客拖住了,宋长策也是,不然我不会在这里碍世子的眼。”柳襄解释道:“我见世子在此地遇刺中毒,不敢将世子交给寺庙中的人。”
“宋长策?”
谢蘅轻轻眯了眯眼。
他是在后山遇刺,他最后的记忆是他在侍卫的保护下往前山走,但似乎并没有走出去就晕倒了,所以她若救他必然是在后山。
那么,她和宋长策去后山做什么?
后山眼下只有那片杏花值当他们跑一趟吧。
少年少女相约去杏花林,自然不可能只是赏花。
想到此,谢蘅更不想理柳襄了:“你离本世子远些。”
看在她曾驰骋沙场的份上,他大发慈悲不说那些难听的话骂她,但对于三心二意的人,他一眼也不想多看。
柳襄哪里知道谢蘅心里所想,怕惹他生气听话的将小凳子往后挪了挪。
“再远些。”
柳襄又默默的往后倒腾。
屋内空气安静了一阵后,谢蘅终是忍不住道:“你和宋长策去后山作甚?”
柳襄愣了愣后,如实答:“我和宋长策在大殿上完香出来,他被一个僧人叫住了,说他要犯桃花劫,他便去问解法,我这时听人说后山杏花开的正好,便过来瞧瞧,没成想刚到不久就遇见世子昏迷了,重云说世子中了毒,那时北蛮子又追了上来,我便带世子先走,但北蛮子紧追不舍,幸好宋长策过来寻我,我们这才得以脱身。”
谢蘅皱着眉。
所以她不是和宋长策相约去赏花?
“你们去上香的那座大殿外有个僧人?”突然想起什么般,谢蘅问道。
“是啊,他就在殿外阶梯下。”柳襄。
谢蘅终于忍无可忍:“你们既已相约去拜月老,何不早些定下婚事,为何还要来祸害……”
谢蘅咽回那句话:“你难道就不怕哪日一道赐婚圣旨下来?”
柳襄听的稀里糊涂的:“月老?”
“我们只是想着来都来了,就挨个去上柱香,没注意月老在哪座殿。”
谢蘅:“……”
他死死盯着柳襄,试图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但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又全然不似撒谎。
“世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宋长策情同兄妹。”柳襄继续道。
谢蘅又是一哼:“你同本世子解释作甚,该同太子二皇子,亦或是那位会元解释。”
会元?褚公羡?
柳襄紧紧锁着眉头,这跟褚公羡又有什么关系,他到底在说什么。
谢蘅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弄得像是他多在乎一样,遂话锋一转:“你那竹……宋长策多半是被骗了,那僧人并不是寺中人。”
柳襄啊了声:“可他说的煞有其事的,听起来不像假的。”
谢蘅:“……”
她的脑子是不是都用来装那些乱七八糟的废渣了。
这时,门被敲响,与此同时传来一道声音:“居士,小僧送些斋菜进来。”
柳襄神色一变,朝谢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剑。
谢蘅瞥了眼屋外后神色复杂的看向柳襄。
这会儿脑子又好使了?
柳襄凝神听了片刻,朝谢蘅使眼色。
谢蘅没有她与宋长策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