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来人自报季如歌,在场所有人都如雷贯耳。
孔阁和陆无常也急忙放下对弈中的棋局,齐齐转身,看着立在潭边石墩子上的黑衣人。
“素闻季如歌三年一出,去年杀乱了江南的是季如歌吧?”王承处变不惊,缓缓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往亭子边上走,随后站在围栏处,朗声继续道,“再者,江湖盛传季如歌的剑唤作寂灭,青鞘,红柄,白芒。阁下这一柄剑通体深红,何来白芒之说?冒充季如歌也得装得像些吧?说吧,你是谁,为何找老夫麻烦?”
王承苍隐宗一脉,家教严厉,宗内所有人都是秉性纯良之人,这些年季如歌每每现世,都和苍隐宗没有任何瓜葛,何况王承早就派弟子探查过那些被季如歌杀了的人,无一不是秉性腌臜者,足见季如歌其人不坏,更不会滥杀无辜。王承听了来人自报家门之后,先是一惊,随即道出了来人不是真的季如歌的话来。
小雨闻言,自然知道眼前的家伙绝对不是季如歌。可他没法证明这人不是季如歌,正为难之际,倒是王道长先把话说了出来,小雨心里暗道:这苍隐宗一门江湖名声极佳,而掌门王承又是处变不惊,还能有理有据的分析出这么多事情来,倒是令人佩服。
黑衣人听后,冷冷笑道:“聒噪。”随即手中长剑一挥,直奔王承面门而来。
陆无常下棋而来,王承和三弟子张古乃是观棋而来,小雨和孔阁自然也是下棋所歇息于亭子中间,自然没有随身配剑。
王承眉头一皱,并指夹住刺来的剑,左手并掌反手拍了出去。
那黑衣人右手手中的红色长剑反翻一转,迈步抬脚对着王承左手蹬了过去,瞬间抽剑而退。
王承右手并指夹着的剑锋一转,他反应不慢,迅速松开手指,缩回手去。
陆无常见黑衣人专攻师父,急忙让师弟张古去房间拿剑来,“三师弟,我来帮师傅,你速去拿剑来。”
“好。”张古闻言,转身径直奔着他们住店的房间去了。
陆无常手中折扇一挥,用作武器,对着那拿剑之人打了过去,一时间,亭中乱成一团。
孔阁不擅武学,小雨抓着他手臂,送他出了亭外,“孔先生,劳烦你老人家跑一趟,去那边水榭,叫我还在乘凉的师兄来帮忙。”
孔阁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小跑往这福同客栈后院水潭另一侧的水榭奔将而去。
亭中。
黑衣人以一敌二,王承和陆无常渐渐占了上风。
小雨瞅着局势渐好,不妨和他们二人生擒了这假季如歌,要看看他到底是谁,又受何人指使?为何一二再再二三的在江湖上打着季如歌的名头,到处杀人放火,为非作歹?
小雨翻身借着棋灵步的诡秘轻功,避开三人缠斗,直接薅了一碗白子,学着当初师父孔阁传授的流云弹指散手功的架势,将棋子捻在手中,对着那黑衣人的小腿弹了过去。
那黑衣人小腿吃疼,冷着眼瞥了一眼小雨,抽剑挡住了王承的一掌,却没能挡住陆无常的一招折扇。
苍隐宗隶属于十大剑宗之一,所有门人都是熟悉剑法,唯独陆无常喜欢折扇,索性传了一套自创的折扇功夫,这时候正巧派上了用场。
黑衣人右肩被折扇的铁骨脊带出了一道口子,他的手臂上霎时间冒了血迹,黑衣人吃疼反手一剑向陆无常刺去。
陆无常正要回避,可那黑衣人手里剑却又收了回去,砍向了王承右脚小腿。
“无常小心!”王承正要说了此话,奔过去帮陆无常的时候,却不料这黑衣人的目标始终都是自己,他的剑又折返拉回,直接割向了自己的右腿小腿。
小雨内力不够,流云弹指散手功的杀伤力几近于无。
黑衣人之前被小雨弹了一棋子,只是如蚊子叮了一下,这一次索性不再乎小雨打自己哪里,直接用剑砍伤了王承右脚小腿前骨,随即抽身跃出亭外。
众人瞅着那黑衣人踏着水潭面而去,轻功极佳,不多时便已经没了踪影。
几招打斗也就这么半刻钟的时间,张古也已经拿了配剑冲了过来,俞流飞和驮着萧潇的大壮也都悉数赶到了。
陆无常接了张古递过来的剑,要奔出去追那黑衣人。
王承忙招呼道:“无常别追了,担心有诈。”王承说完,坐在了石墩子上,适才对招,他的手指上道是没有被划伤,可这小腿骨皮肤被这黑衣人偷袭带开了一道口子,王承皱眉,轻轻撩起道袍,将裤腿提了起来,看着脚上的伤口:约莫四分之一指深,拇指长度。
“还好,不是很严重,也算不得什么重伤。”王承叹了口气,说道:“张古,你去帮为师把金疮药拿来。”
“这家伙倒是奇怪,看上去倒像是只奔着割师父这一剑来的。”陆无常皱眉分析道,随即猛的眉头一锁,感觉不对,直接匍匐了下去,对着师父小腿那道伤口张开嘴巴便唆了上去。
陆无常猛的吸了几口师父腿上的伤口,将其中鲜血吸了出来,往一侧草地上吐了出去。
如此一番操作之后,忙奔向一侧石桌上,抓了那茶壶,对着自己嘴里便灌了几口下去,漱口三次,皆吐得干干净净。
“那黑衣人说了要杀师父,可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