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偏西,已经是下午。
小雨、刘伯、姜诣,也就是独孤诣、还有徐建,也就是瘸老徐,一共四人一行回了他们住店的客栈。
客栈唤作来福客栈,客栈老板人称江来福,老板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发妻牛氏,乃是一个腰圆体胖的女子。
店中小二若干。
客栈老板,老板娘,小二自然是识得小雨和刘伯两人的,瘸老徐也常常在街口卖艺,手里的二胡不离身,镇上几乎无人不识。
中午的时候驱赶乞丐,老板娘还和小雨道过歉呢,没理由不认识的。
只是那个白衣服的老者,都觉着陌生。
店里生意蛮好,老板娘笑嘻嘻的招呼来店小二,给刘伯几人找了一间靠窗的大桌子。
且说这靠窗的大桌子已经是整家店里面最好的一个位置了,毕竟这家客栈楼上皆是住宿,楼下才是饮酒吃饭的地方。
刘伯身上不缺一银子,用钱的地方,出手便是没轻没重的,阔绰得紧,老板娘又是常年靠眼里劲儿吃饭的明眼人,自然知道要招呼好这个土财主。
老板娘挺着个浑圆的大肚子,大脸盘子上的肉都快掉下去了一样,说起话来,倒是还利索得紧。
“哟,几位贵客,坐坐坐,请坐,想不到你们几位还是徐老伯的朋友,赶紧坐,倒是我们怠慢了,徐老伯,你也不招呼一声,差点害得我们怠慢了你老人家的贵客呢。”老板娘笑这赔笑,随后吩咐店小二:“你,快去给几位端一壶上好的杏花醉过来,别记账,是送的。”
瘸老徐摆了摆手,回道:“不碍事,都是我江湖上的朋友,这不,今儿个早上才见面的,老板娘,好酒好菜招呼上就行。”
老板娘一拍袖口,喊道:“得勒,你们几位先喝着酒,我这就去后面让我家老头子给你们安排上!”
老板娘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候店小二已经端着一盘花生米和一壶上好的杏花醉送了过来,看了看老娘的脸色。
老板娘点了点头,示意店小二赶紧给他们端上去。
店小二这才急急的送了过去。
老板娘可不心疼这一壶酒钱,毕竟刘伯出手阔绰,单是住店的钱就给了好几两银子,足足够买十几壶那杏花酿了,干他们这行,对有钱人可不能抠。
再说了,其一,那老瘸子虽然是个没钱的主,可在喝酒这一方面,在他们这里喝的酒钱,可从来不心疼的,杏花酿总是几壶几壶的往他的茅草屋子里搬,拉二胡说书也没见挣几个钱,可从来没差过酒钱,也难怪,有这位刘伯这样的朋友,哪里会差得钱。
其二,这老瘸子要是喝高兴了,指不定还能在店里说说书,镇上的人可喜欢听这老头子谈天说地了,在哪儿说书,那儿便生意顶好,他说书也不收摊位费,全然是个行走的财神爷一般,那个酒馆的老板见了不乐呵。
老板娘回到柜台上站着,看着刘伯一桌人,心里又继续暗道:这几个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一身吧,朴素且不邋遢,单从穿着上看吧,确实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可偏偏那习惯带着鱼竿出门的刘伯,就是
那挥金如土的人。这么一想到挥金如土,老板娘看他们的眼神又敬畏欣赏了几分。
店小二端来四个酒碗,油酥花生米放在中间,将杏花醉给几人一一倒上,“几位客官,你们先喝着,小的这就去后厨替你们候菜去。”
刘伯见店小二转身要走,叫住了他,信手扔了几钱小碎银子过去,笑道:“小二哥,劳烦再添两副碗筷,我们还有两个朋友,还有,再切三斤牛肉过来,一并记在账上。”
小二哥伸手接住了碎银子,往怀里一揣,回道:“好勒,几位客官稍候。”
小二哥转身离开之后,刘伯已经将手里的鱼竿靠在身后墙角,随后靠窗坐下,主位在北,乃是窗户的上位,靠窗位乃是西位,下面是南位。
刘伯坐了西位,主位自然是要让给刘伯称为二哥,也就是叫做姜诣的人。东对着西位,自然得留给刘伯的朋友,便是这位昨晚见过的说书老人。
刘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独孤诣上座,独孤诣也不讲究,便坐了下去,也叮嘱众人坐下,小雨最后坐下,独孤诣微微一笑,心道:这小子昨晚使诈坑了那拈阄射利的老板的钱,确实聪明,今儿这一座喝酒,看样子,还算是个懂礼节的人,不错,不错。
独孤诣对小雨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这时候店小二已经切了三斤卤好的牛肉端了上来,几碗干辣椒碟子一一摆上,然后退下。
小雨从筷子盒子里面抓了筷子递给众人,刘伯邀请大家先吃,不用等俞流飞那傻大个子,毕竟买个鞋子也就那么一两刻钟的事情,估摸着菜一上,俞流飞就带着那丫头回来了。
小雨感觉这白发老者有些眼熟,吃饭的时候,但见他伸手接过筷子,拇指和食指微微一扣,拇指和食指微微倾斜,似有老茧,看来是个用剑的行家,这时候他突然间想起了那日他们进镇子的时候那个白发老者。
“老先生,你老人家可是昨日下午在镇子口吃面的人?”小雨潜意识问道。
独孤诣回道:“小伙子眼力劲儿不错,正是老夫。”
“那为何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