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还这批嫁妆,这会儿也是底气十足的说道:“如果是她本人来要,我立马归还!其他人都不行!”
淮王气坏了,瞬时就破口大骂:“陈坚,你要点脸行吗?你要是缺银子,我送你啊,你平白无故的扣着人家的嫁妆干啥?”
“那嫁妆又不是你的,你着什么急?”
“都给朕闭嘴!”皇帝气得叉着腰站在龙椅前大骂:“你们几个,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文臣和武将打架!武将不还嫁妆!这些破事传出去,你们怎么好意思抬头看人?”
“外面跪着仨,咋地,你们也想跟着一起跪?”
憋了半天的宁王倒是认认真真的回着皇帝的话:“如果他归还嫁妆,叫我们去跪着也行!”
皇帝顿时无语!他怎么就没发现平日里一向听话的宁王今天也这么轴呢?
都闹成这样了,其他大臣都耷拉着脑袋,竖起耳朵听八卦。
“陈爱卿”,皇帝放软了语气:“毕竟死者为大,何况,自古以来,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这女方的嫁妆都是要归还的,你扣着这十多年,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陈坚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又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陛下,微臣已澄清过多次,那封休书并非出自微臣之手,臣从没有写过休书。”
“我呸!”淮王听到这句话就来气:“你又开始死不认账了是吧,那字迹是不是你的?那私章是不是你的?你身边的几个亲信都可以证明那份休书就是你写的!”
“怎么?到你嘴里,变成了你没写过?不是你写的,难道是见鬼了?”
“当时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你休妻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谢老夫人被逼离京,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
“对了,陈明轩当年也是你的亲信之一,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再问一遍?好让那些新来的都见识见识?”
这下陈坚哑火了,这事情其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但诸多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有苦说不出。
皇帝朝旁边的大太监使了个眼色,大太监立马躬身退了出去。
淮王的火力不停的输出,反正是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都给倒了出来:“咱俩是不和,举朝皆知,但你扪心自问,我何时背地里捅过你刀子?”
“我哪次不是明面上跟你算账?不管是骂也好,打也罢,都是面对面的来,是吧!”
“那你为啥就不敢大大方方,利利索索的认下这事?”
“谢家老太太熬到这个岁数,你觉得她容易吗?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送了多少,你算过吗?”
“谢家男丁连上三代旁支一共十一人,都为国捐躯!留下的这个独苗谢志远,也是出了五服的亲戚!"
"老太太自认愧对谢家祖宗,连入谢家祖坟,都不敢同谢老太爷合葬!她怕被戳脊梁骨!”
“而她临死都还在念叨这个事!”
“陈坚!你是个男人,就别呕着一口气!”
“嫁妆还来!”
最后这四个字几乎是瞪着眼,吼着说出来的。
满朝大臣听完,无一人说话,是啊,谢家满门忠烈,无论如何都不能寒了这些人的心呐。
但陈坚就是坚持不退嫁妆,这事皇帝也无可奈何,正一筹莫展时,就听见派出去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陛下,皇后娘娘有事觐见!”
皇帝一楞,还没说什么,皇后就“闯”进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上:“臣妾来向陛下求个恩典,先让御医给谢大人瞧瞧吧,他已昏倒多时,待他清醒后,再罚跪如何?”
皇帝听完,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退朝,退朝,快去宣太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