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启生呆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
后面的车已经开始疯狂按喇叭,“滴!!!”,有人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干嘛呢!怎么还不走!”
有些人甚至准备下车,但瞟到那台兰博基尼的车牌,准备要沾地的脚底又迅速收了回去,恨不得连人带车当场消失。
薄野长腿伸出,摘下墨镜,站在落启生面前,什么都没说,面色也没变。
但这才是最可怕的!
谁不知道云城里有四大家族千万不能惹!惹了那全家人的性命就全交代进阎王殿了。
四大家族分别是郁家,薄家,徐家,程家。
其中郁家势力最大,而薄家地位最高,毕竟薄家的老爷子是jun 方的一把手,在jun 方那可是动一动脚,整个高层都要抖三抖的程度。
薄家虽也低调,但不同于郁家的密不透风。
薄家的小辈偶尔也会在电视上露面,出席各种重大场合。
因此很多人都见过薄野。就算没见过,也知道他最常开的兰博基尼的车牌号。
落启生全身的肥肉都在不停地颤动,脸上的颜色一点点褪去,只余下发亮的油光。
好半天,才颤颤地开口,“薄,薄,薄少,您,您好啊。”
薄野动了动脖子,刺眼的阳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随着脖子的扭动,他额上的小疤煞气缓缓溢出。
凉唇勾起一个漂亮又危险的弧度,刺骨的嗓音穿入落启生的耳膜。
“本来是挺好的,但刚刚突然出现了个…”
薄野冷冷地瞥了眼落启生。落启生顿时感觉他的心脏被冰封在了北极。
那种眼神,比落芷带回来那个男人,简直是只差了一点点。
那个男人是冰冷,薄野却是淡漠,因为他从不在乎任何要死的人。
就在落启生如溺在水里般窒息时,凉凉的声音通过他的耳膜,狠狠地砸进他的脑子里。
“缺胳膊少腿的苍蝇扰了我的心情,你说,那只苍蝇我该怎么弄死他呢?”
落启生肥肉抖动得越发厉害,要是薄家想杀一个人,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但他还不想死,硬生生从嘴角里扯出一个笑,赶忙道歉,竭尽所能用生平最诚恳的语气说道。
“对,对不起,薄少,我最近牙齿掉了几颗,喉咙有点痒,所以才不小心把痰吐在了您的车上,您别介意,我这就下车帮您擦掉。”
嘴上虽说得如水流般通畅利索,但左手却完全不听使唤,颤颤抖抖,一不小心牵扯到手臂的痛处,眼泪瞬间混着油光滑过满是横肉的脸。
他不想死啊!
好不容易才下了车,挪着脚步走到兰博基尼的车侧边。
那白色唾沫已经在重力的作用下从车窗流到车身,在黑色的车子上极其的显眼。
落启生呼吸越发急促,抖动的手牵扯着手上的衬衫,就要往黑得发光的车上抹。
他刚刚下来得急,忘拿纸巾了,但现在去拿纸巾的话,可能会被薄少一脚踹飞,斟酌半天,决定还是用衬衫抹。
而且他身上这件白色衬衫可是他最贵的一件衬衫,价值上万的!
特意为了今天开庭穿的,输人不输阵!
“慢着。”,薄野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落启生立马停下动作,手却不敢垂下,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听薄野要说什么。
“拿纸巾擦。你人脏,衣服也是脏的,我怕我的车更脏。”
“扑哧。”,人群中笑出了声。
既然不能走,那就好好待在这吃个瓜吧。就算这条路堵上一天一夜,薄家也能轻轻松松摆平。
不然为什么直到这时候都不敢有人来指挥,还不是怕得罪薄家,自己的饭碗不保。
不光是自己饭碗,可能还会带累家里人的饭碗也丢了。
落启生就算被这么羞辱,也不敢吭声,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去车上拿纸巾,擦掉车身的唾沫。
擦干净后,薄野依旧站在原地没动,落启生望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小龙心里都要急死了,这个笨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忙朝落启生疯狂使眼色,瞥瞥他,又瞧瞧车把手,示意他帮薄野开门。
落启生的愚蠢细胞终于消散了点,领会到了他的意思,马上眼疾手快地帮薄野开门。
薄野长腿一跨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叼了根烟。
落启生连忙帮他点上,笑道:“薄少,对不起,是我没长眼,让您的爱车脏了。如果您还不满意的话,我亲自给您洗车怎么样。保证洗到你满意为止,只要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肯放我一马。”
薄野没说话。
落启生站在旁边,热烈的太阳扎在他的背上,让他脊背发疼,脑门不断有汗珠滑落,跟脖子的汗珠汇合,流进他肥胖的身躯。
直到抽完一根烟,薄野才开口,“不必。我们在前面等你。”
是我们,不是我,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落启生整个人都硬在了原地,跟座石化人似的,恨不得有一阵风来把他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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