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他们都做什么呢?”魏排长话音未落一颗流弹“嗤”地声从他脸边飞过,一头扎进后面的屋梁,全屋都吓出一身冷汗。
“哎呀,你上来做啥?”韩队长四十岁左右,本也是淮西营的退役老兵,他跺脚埋怨道:
“他妈的这儿早成人家的目标了,你身边没活口了么,咋不拦着?快下去,这上面更危险!”
“反正已经这样了还怕那边再添道疤?”魏长疤呵呵笑着打趣,同时从墙边微微探出去瞧外面的动静。
包围的人都躲在对面民家后不敢露头,不过看得出他们在远些的巷子里调动人马。
魏排长一时手痒摘下枪来略瞄下便开火,下面巷子里一个正指手画脚的笨蛋立即消失了。
马上有几十发子弹纷乱地反击过来,机枪手大崔打出两个点射压制过去。
“哼,都是些嫩娃娃!”魏排长轻蔑地说道:“老韩你就这么敲打,这两个兄弟也留给你。别看他们来势汹汹,可没带重火器占不到咱太多便宜。”
说完回头对看宋二哥,见他手里已经掂上了村长刚送来的捷克步枪,便说:“二哥你跟着我,咱们哪里要救火就往哪里去,敢不敢?”
“没说的,长官你吩咐就是!”宋二哥兴奋地嚷道。
周冕眼看着将对手困在两、三处本没心思去管他们,只琢磨着如何夺路过桥。
无奈阁楼上的机枪封锁得紧,几次突击都被侧面来的火力封锁住了,心想:看来还得先解决村公所里这股残余才行!
因为二连在进攻中受了损失,他决定由一连出场攻打村公所。不料第一次进攻就被击退,对方从厚实的墙后顽强抵抗。
一连长马上改变策略调机枪掩护,然后派人冲过去在门洞里安置了三枚手榴弹。
巨响后大批士兵迅速涌入,不想房间各个窗户里射出子弹将他的士兵纷纷打倒,加之阁楼上的火力迫使进攻者又退出了院落。
周冕望着丢下的二十多具尸体和血泊中哀嚎的伤员十分愤怒,决定亲自督战非把这个院子攻下来不可!
这时在阁楼上的嘹望人员发现,一支队伍已从东岸过桥,正迅速向村庄两侧合拢,这个消息立即被报告给魏长疤。
魏排长大喜,带着宋二哥下楼要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还未到楼下,枪声已经密得震耳,周冕的部下冲进院子,和守卫者很快混战在一起。
魏长疤瞪起眼睛端着刺刀冲出去,宋二哥紧跟在后面,来帮忙的本村百姓也找了称手的家伙加入进来,但敌人还是越来越多眼看要吃不住了。
突然四周响起不一样的枪声,这声音让周冕立即警觉起来:“花机关?”他倒吸口冷气:
“不好!”自己的队伍里没人用这东西,那是对方的,而且听上去数量不少!周冕有点慌,马上下令:“停止进攻,叫弟兄们赶紧撤出来!”
“为什么?他们已经顶不住了啊!”一连长还没明白过来,二连长气急败坏地老远跑来大叫:“营座快走,我们被包围啦!”
“怎么回事?”
“娘的东岸过来有两百人,全是黄皮制服,手里清一色的捷克机枪、花机关、连珠老莫还有德国盒子,弟兄们已经撑不住啦!”
“坏了!”周冕跺脚道:“我叫你们快攻、快打,现在可好罢,人家援兵已到咱们反成了包子里的肉馅。赶紧撤出去原路返回,否则要被内外夹击了!”
看这位有经验、一向冷静的上司着急众人也慌神,二连一个排断后和掩护下大家夺路而逃向村外撤退。
但是已经攻入村公所的那部分部队退不下来了,他们被死死黏住无法脱身。
直属队警通连、侦察排和工兵排、自卫队二大队一个分队及一个补充排在警通连连长霍应、司令部参谋徐岩指挥下分头冲进村子。
霍应带队来到村公所外时,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军人跌坐在街边梨树下,另一个士兵正对他大声说:“排长,你没事吧?咱追不追,你倒是说话呀!”
“这不是老魏吗?” 霍应俯身看吃一惊。他也是淮西营的老人认得魏长疤的,忙问:“他这是哪里受伤了么?怎么不赶紧包扎?”
“老子没事,”魏排长忽然慢悠悠地回答:“就是累极了,一屁股坐下去不想起来啰。”
他懒懒的抬眼看眼霍应,说:“霍九天,你就不让我好好喘口气么,真心疼老子的话咋这么晚才来?”
霍应据说刚当兵时调皮,曾连着九天被罚刷马桶,所以老兵之间给他起这么个外号,不过当连长后叫的人就少了。
听魏长疤埋怨他倒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地站起来,回答:“鬼东西,还以为要替你收尸了!这身血河里捞上来一样谁知你是死人、活人?”
魏长疤看看身上自己苦笑一下,努嘴道:“你看满地尸首,都是他们身上的,我最多是些皮肉伤,没啥,就是脱力了。
你别管我,快追!他们肯定想从原路退回去,铁石头盯着呢,你派人和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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