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之后三人推搡着又厚着脸皮去书房。
玻璃碎片上——有顾卿安的血迹。
最后还是花阿姨拿着药箱一鼓作气地敲响了房门。
要是再不处理伤口恐怕会发炎呢。
“少爷?让我给您包扎伤口吧。伤口发炎了就很难愈合了。”
“夫人!!!明天回家看见会很担心的。”
眯眼休息的男人在听到‘夫人’两个字睫毛轻轻颤动,悠悠转醒。
微睁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视线慢慢的游荡着。
“少爷?”
门外,花阿姨在他们小声讨论下又喊了一遍。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自己的伤口,确实要尽快包扎才好。
一想到女孩看到自己伤口后心疼地流泪的画面,自己的心也微微一颤。
“进来吧。”
“是!”
花阿姨赶忙答应下来,欣喜地迈开了脚步跟上。
阿止和成柯对视了一眼,很自觉的站在门的两旁像门神一样守护着。
屋子里,暖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温暖了整个房间。
可坐在椅子上男人的身体却浑身冰凉。
花阿姨看了看他手掌里面还有早已嵌入里面的玻璃碎片,血液却已经早已凝固。
瞥了一眼那整齐无比的书桌,血迹斑斑的鼠标格外醒目。
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时候了少爷还有心情玩电脑。
手不疼吗。
一想到那些玻璃随着男人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插进他的手里。
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可看少爷依旧面无表情。
他是真的没感觉到疼吗还是……已经疼到毫无知觉了?
花阿姨虽然年纪比较大了,可是视力超级好,以前干过很多年护理,超级专业。
“少爷,有很多玻璃嵌入的很深,拔出来可能会痛,我下手尽量轻一点。”
“不用。”
淡漠无比的声音响起,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一分钟之内全部挑出来。”
“可是少爷……”
花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顾卿安冰冷到像是淬了冰的视线下,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脊背处上升。
还没开始冷汗就已经冒出来了。
这阳光,确实还是太小了,不配是夏天大中午的样子。
“是——”
努力压住自己被吓得颤抖的手,全神贯注的开始挑碎片。
她自然知道她的少爷为什么这么着急。
结果男人好像打了麻醉剂一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甚至她感受到了男人竟然很爽的表情。
果然,明明照看了他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办法说完全理解他的所有行为。
只听见顾卿安冷不丁地问一句。
“有没有今天就能好的药?”
果然。
花阿姨冷静了一会,不停手上上药的动作。
“有。”
“再换一只手。”
虽然很害怕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死神降临压迫感的人。
可她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
“要是不想让夫人担心,您就不该伤害自己。”
“好了,包扎完了。明天……你自己想办法跟小姑娘解释吧。”
知道花阿姨是在担心他,可他还是无情的说出她不爱听的话。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许告诉她。”
“这不需要少爷再吩咐。”
顾卿安点了点头。
“明天……不需要包扎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还在收拾药箱的花阿姨手顿了顿。
气的差点就要站起来,本来就因为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生气。
行,说不包扎就不包扎是吧。
早晚疼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少爷说的……自然是要听的。”
她深呼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答应着。
就连收拾东西的动作也越发粗暴。
门外的人听着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刚走出去没多远花阿姨又重新折返过来。
骂骂咧咧的张嘴。
“少爷你就作吧你,小兔崽子还自残是吧,伤口说不管就不管了是吧。唔唔唔唔唔(别拦我)”
她也没想过自己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以前就算再生气也没有像这样这么失礼。
本来看着花阿姨就这么‘心平气和’的走了没有任何说教。
他们瞪大双眼目送她的背影,还以为她突然想明白了呢。
少爷怎么可能听他们的。
他性子倔他们又不是刚知道。
谁知道花阿姨还是返回来气愤到不说几句不舒服。
成柯眼见形势不对直接捂住她的嘴,两人一起把她拖走了。
于是……
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放下花阿姨后就恭恭敬敬的在花园里站成一排,低着头自愿听着面前有些年迈的女人的说教。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拦我干嘛?!!!你说说你家少爷他做的对吗?我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