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官差便跟着孙大夫来到了济民堂。
那汉子见到官差后立马变得畏畏缩缩的,连头都不太敢抬起来。
官差蹙眉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对着汉子问道:“是你家出了命案?”
那汉子结结巴巴,脸都憋红了才蹦出来几个字,“是,是的,官,官差大人。”
官差蹲在地上查探了老汉的气息,发现确实已经没气了。
他立即起身道:“那行,涉事的所有人员都跟我们走一趟吧,县令大人今天正好在衙门,你们有什么冤屈直接跟县令大人陈述。”
汉子慌乱得缩在原地不动。
他暗道:这跟那人说的完全不同啊,不是说他带老爹的尸体前来闹事,之后他再叫回春堂的人来指认济民堂草菅人命,把济民堂的名声弄坏,说不定还能再讹上一笔钱吗?
现在的发展完全没按预料中的来啊。
在汉子手足无措时,官差变得不耐烦了,“你愣在原地干什么,不是你家出人命了吗,赶紧抬着你爹走啊,有什么冤屈县令大人自会为你伸张正义。”
新来的县令是一个还算正直的好官,至少上任后,兢兢业业处理了好几起民间的案子。
获得了很多百姓的赞誉。
季渊不知道这位县令是不是做给人看的,但至少他能够抽工夫来做这些事,就说明不是一个只知享乐的庸官。
汉子被训斥后,只好横下心跟着妻子老母抬着老爹往衙门走去。
季渊、孙大夫还有童大夫自然也跟着前往。
看热闹的民众哪里能放过这个看戏的好时机,一窝蜂地跟在后面跑。
蒋大夫安插在人群中的探子很快便将这件事告知蒋大夫,蒋大夫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不能慌,为今之计,汉子只要一口咬死是吃了济民堂的药,就算验尸查出来什么问题,也能怪到济民堂的药上面。
想到这里,蒋大夫安心下来。
可他忽略了有些人的意志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巨大的压力下保持镇定的。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县衙,在孙大夫敲响县衙的大鼓时,县令就已经坐在堂前准备办案了。
当季渊一行人来到衙门正堂时,就看到县令穿着官服,正襟危坐在礼案上。
县令看着闹哄哄的衙门,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县衙是可以让人围观的,不过只能站在屋外,但也不妨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看热闹。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县令的声音充满威严。
汉子被吓得一哆嗦,立马跪下匍匐在地,连同他身边的老母亲和妻子也被惊得跪下。
只有季渊三人镇定地站在边上。
季渊站得笔直,还有闲情逸致观察上首的县令大人。
县令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面容中规中矩,算不得英俊,但一身官服和一脸的正气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拔高了不少。
县令此刻的心神都在办案上面,根本没注意季渊的打量。
跪在地上的汉子此刻满脸汗水,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紧张,他往门外看了看,没发现熟悉的人,心里有些失望。
眼见县令大人又问了一遍,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回,回县令大人的话,小,小人是卢田村的卢贵,因为我爹得了风寒,听说济民堂的大夫看病厉害,所以去抓了一副风寒药。”
“小人回去后,晚上就熬药给我爹喝了,没想到喝下不久便开始拉肚子,我们最开始以为是吃坏肚子了,没想到我爹半夜居然直接没气了,我这才明白是药出了问题。”
“试问如果药没问题,总不能是我爹拉肚子拉死的吧。”
县令大人听完后将眼神转移到季渊几人身上。
他这才发现季渊身上的气势居然比他还足,不由惊了一下。
但他秉持着秉公办案的态度,并没有因此对季渊留任何情面,依旧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们哪个是开药的大夫,上前答话。”
季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到正中间,他没有下跪,只是拱手行了一礼。
县令见到他的态度有些不满,他觉得这人未免太高傲了些,于是问道:“你有功名在身?”
季渊摇头。
“那你为何见官不跪,是在藐视官威?”县令不悦道。
跪在地上的汉子有些幸灾乐祸,就连门外的一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叹季渊的胆大包天,居然敢挑衅县令大人。
季渊没有任何惊慌的表情,只是抬眸看向县令道:“县令大人,不是我不想跪,而是我有不能跪的理由。”
虽然他想低调地呆在青山县,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能让他下跪臣服,不说现在他的身份,就算在原来的世界,他也只跪过祖宗和父母。
修真界讲究因果,除开本身亲近的人,轻易下跪会给自己和别人牵扯上不好因果,所以不是迫不得已和必要,是不会给人下跪的。
哪怕到了异世,即便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因果一说,他也一直坚持这个说法。
所幸这中间没遇到什么权势逼他屈服,而且后面又恢复了原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