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朝昱冷哼一声,“那你敢说你之前的话不是你的真心话?”
江御史身子一僵,不过为了小命,他还是狡辩道:“陛下,微臣真的只是喝醉了,胡乱说的,陛下千万不要当真啊,臣真的知错了。”
在场的大臣心里都对江御史这话有些鄙夷,但也觉得情有可原。
任谁为了小命,都会选择宁愿不要脸。
景朝昱可不信他这话,“这话你自己回去慢慢说吧,传朕旨意,江御史殿前失仪,罚俸一年,在家禁闭三个月。”
“来人,把江御史赶出宫去。”
景朝昱此刻是半点不给江御史面子了,连看到他都觉得烦,好好的宴会都被他搅和了。
江御史灰头土脸地被带了下去,连带着他夫人都觉得脸面无光,跟着一起告退了。
没有这个捣乱的,宴会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只不过大家都谨慎了许多,之前埋头喝酒的人也不敢再喝了,只顾着夹菜吃。
芽芽见又开始跳舞弹奏了,脸上漾起笑容,一边吃着太后喂到嘴边的东西,一边拉着沈君安窃窃私语。
底下有细心的官员和女眷注意到这个细节,暗暗心惊太后对这个小哥儿的宠爱,不自觉地将芽芽的脸记了下来。
宴会结束后,大家纷纷告退离宫,等季渊他们回到承安殿的时候,芽芽早就已经趴在季渊怀里睡着了。
将小家伙安顿好后,季渊见颜卿墨揉了揉肩膀。
他赶紧让人坐在梳妆台前,主动给夫郎捏肩。
颜卿墨觉得很舒服,不由感叹了几句,“宫里真复杂啊,每个人都存着小心思,毓挽这几年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压力。”
季渊轻笑了一声,“卿墨,君后已经算非常幸福了,有大哥那么护着他,身份又尊贵,可没人敢欺负他。”
颜卿墨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就是觉得没那么轻松,还是青山县过得自在啊。
“夫郎,怎么了,想家了吗?”季渊见他的表情有些落寞,不由问道。
颜卿墨背靠在季渊的怀里放松下来,“有点吧,还是觉得我们那个小家比较温馨,没那么多算计。”
“那倒也是,马上就过年了,我们陪娘亲和大哥他们过完年就回青山县,君安也要回去读书了。”季渊道。
颜卿墨沉思了片刻,“那要是娘亲不同意呢,你们才刚刚相认,她应该不想你离开。”
季渊无所谓道:“那就把娘亲接到青山县住一段时间,她想回圣都,我们再把她送回来。”
颜卿墨觉得有些好笑,“你把娘亲拐跑,大哥不会饶了你的。”
季渊耸耸肩,一脸欠揍的表情,“那没办法,到时候就看娘亲自己的意见咯。”
两夫夫在密谋将太后拐走的时候,景朝昱正在安慰自家君后。
章毓挽回宫里的时候,就一脸闷闷不乐,景朝昱心疼死了,心里恨不得把江御史大卸八块。
他牵起章毓挽的手亲了亲,安抚道:“挽挽,你别置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要是你不满意,你就打我。”
他作势就要握住章毓挽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章毓挽赶紧收住力气。
他一脸不赞同道:“干嘛呢,我又没怪你,你打自己干什么,诚心让我心疼吗?”
景朝昱这才笑起来。
他一把抱住章毓挽亲了亲他的脸颊,像猪一样在章毓挽怀里拱来拱去的。
要是季渊知道他大哥那么威严的一个人,私下里居然是这个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嘲笑他。
“挽挽,你已经吃了皇弟给的药,肯定会如愿以偿的,与其生气,不如今晚我们多努力努力。”
说完不等章毓挽有所动作,便一把将人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摇曳的床幔,破碎的声音,让夜色都弥漫了一种名为羞耻的气息。
……
转眼就临近过年了,钦天监择良辰吉日,选定了腊月二十一这天进行“封印”,也就是将玉玺、官印及御用的毛笔等封存起来。
封印礼毕,圣都的各部、内阁、军机处等官员全部放假,回家准备过年事宜。
暂时不用处理公务让景朝昱多了很多空闲时间。
虽然他还要安排一些过年的事宜,但他总能抽出一些时间和季渊时不时地陪陪太后,让她老人家享受天伦之乐。
今年过年季渊一家算是真正地空闲下来了,不用早早去准备年货,打扫屋子。
他们只需要陪太后说说话,每天都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生活。
芽芽被太后宠着,每天在安寿宫撒欢似地玩,要不是季渊晚上去接他,他估计都不打算回来了。
为了补偿这么多年对季渊的亏欠,年前,景朝昱和太后的赏赐就流水似地往承安殿内送。
尤其是衣服首饰,一家人估计要穿戴好几年。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一天,景朝昱忙得脚不沾地,季渊也好不了多少。
凌晨就跟着起来,先去宫殿各处拈香行礼,还要放一些鞭炮邀请各路的神佛进宫过年。
中午又要赐百官宴,在宣明殿邀请皇室家眷、文武百官赴宴。
好不容易结束这一过程,大家都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