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和方云鹤还有镖局的人约定巳时在城门外集合。
于是等大家聚齐后,居然零零散散有十多辆马车。
镖局的马车全拉的是一车车的货物,用油纸巾包裹住,季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而且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眼镖局的这些镖师,各个威武雄壮,一看就是练家子。
季渊对此挺满意的。
方云鹤总共有五辆马车,主要是有两个孩子,所以东西和人带得多一些。
见大家伙都到齐了,镖局的领头人规整了一下队形,随后大喊一声“出发”,队伍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前进。
为了雇主的安全,镖局将季渊和方云鹤的马车夹在中间,这样的安排让一行人都很安心。
从青山县到圣都,中间跨越千里,靠马车慢慢地走,大概要走一个月左右。
最开始的两天,芽芽还觉得很有趣,整个人兴奋得不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的风景。
他时不时拉着沈君安叽哩哇啦地说话,一大一小两个小孩,脑袋紧挨着靠在窗边,自成一幅画卷。
可过了两天后,每天都看着同样的风景,小家伙逐渐蔫了,怏怏地趴在颜卿墨腿边,无精打采的样子让颜卿墨以为他生病了,连忙找季渊给他瞧一瞧。
结果一番诊脉检查下来,发现并没有事,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沈君安明白芽芽的想法,因为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身为哥哥,他认为自己应该担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于是主动给芽芽讲故事,玩游戏,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将芽芽重新变得活泼起来。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基本到了一个城镇就会停下来补给休息一下。
中途也不是没遇到想打劫的,有的见季渊一行人的阵仗直接被吓走了,有的则被镖局和季渊联手打跑了,总之有惊无险。
终于,一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圣都城外。
望着眼前比青山县不知巍峨多少倍的城墙,季渊心里感慨万千,颜卿墨的内心同样复杂。
离别四年多,他再次回到了故都,可眼下已是物是人非,故人已不在,唯留眼前人。
进入圣都城内比其他都城要严格许多,一行人十几辆马车,再加上前面等候的人,足足在城外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入城。
入城后,镖局的人就和季渊还有方云鹤两家人分开了。
季渊虽给景朝昱提前写了信,但他也不知道具体到达圣都的时间,季渊本打算去住客栈的,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方云鹤给截胡了。
“渊弟,你跟我回方家住吧,咱们都这么熟了,就不要见外了,不趁着这个时间招待你们,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方云鹤语气有些调侃,但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季渊算是他和唐音的恩人,让方家好好招待一次确实是应该的。
而且以后季渊成了王爷,再想请他上门,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季渊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住方家确实要安全许多,他们刚到圣都,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歹人就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季渊答应下来,于是他的马车就跟在方云鹤马车后面,一起回方家了。
圣都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是皇宫,外城西街住的王公贵族,东街是富人区,而北城是普通老百姓家。
南城则被称为贫民窟,穷人、乞丐、无家可归的孤儿都在那边扎堆。
方家住在东街,是一座四进的大宅子,比青山县方宅气派了很多个档次。
当一行人到大门口时,看门的小厮见到方云鹤后,激动得连门外的人都顾不上了,转身就跑到府里通报。
方云鹤摇摇头,对眼前的状况有些无奈。
他一手抱着肉肉,一手将唐音小心翼翼地扶下马车,这才分出心神招呼季渊进门。
马车按方云鹤的吩咐往后门拉去了,方云鹤则带着季渊一家人进府。
刚进宅子,就和出门来接应儿子的方老夫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我的儿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可想死母亲了。”方老夫人激动得用手帕抹起眼泪。
方云鹤只能无奈上前安慰,留唐音在后面翻了一个白眼。
还好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不然绝对会被老夫人逮住错处奚落一番。
不过即便是这样,方老夫人对他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哭完后,眼神有些不善地看了唐音一眼,阴阳怪气道:
“唐音啊,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说你,这么几年都不让云鹤回一趟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你撺掇着跟家里分家了呢。”
唐音也不客气地回道:“母亲您这话说得就不太对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云鹤回不回来,哪是我能说了算了,您可太抬举我了。”
“你……”方老夫人还想说什么,立马被方云鹤阻拦了。
他脸色晦暗,语气也变得有些凉,“母亲,您就少说点吧,音音刚回来,你这是想干嘛,再说了,您没看到还有客人在吗,让人家看笑话多不好。”
方老夫人这才发现站在自家儿子身后的季渊几人。
她这才悻悻地闭嘴,随即疑惑道:“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