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文看着面前顶着一头烈焰红发的江白鸽,根本挪不开目光。
“所以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展示你的‘突破’吗?”
“你都给我友圈点赞了,我怎么能不满足你的好奇心。”
说完,江白鸽还故意做作地撩了撩头发。宋思文露出一个“受不了你”的表情。
她们本来就经常见面聊天、吃饭,所以对这次见面的原因,宋思文也没有想太多,还在欣赏那一头红发,却不知道,江白鸽是“另有所图”。
“你不觉得染头发的女生不正经吗?”江白鸽故意问。
“哈?”宋思文满脸写着“你不对劲”,“拜托,白小鸟小姐,请问你活在哪个年代?”
“这可不一定……”
江白鸽把岑木子被取消发言资格的事情,告诉了宋思文。
宋思文听得直摇头:“我还以为安大能比林大好一点,结果都是这个死样子。”
看来是想起了当年在林大那些一个又一个辛辛苦苦做出来又不让发的选题了。
“那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啊?”这个建议有点跳脱,宋思文一下子脑子没转过来,“这我们也能做点什么?”
“我知道让你写稿去骂数学系的系领导有点不现实。”
江白鸽用双手撑着下巴,咬着吸管,瘪着嘴,这个人写着不高兴。
她叫宋思文出来,本意就是想借助她在校报和学校公号的影响力——毕竟,当初污蔑、网暴岑木子的声势会那么大,就是利用了社交媒体的力量。
江白鸽想用魔法打败魔法。
可社媒要影响舆论的前提是,“舆论”必须得出现。而现在,岑木子的红头发只是让系领导担忧,并没有形成一个全民讨论的热度,要是真在校报上说系领导的不是,那宋思文也真是混够了。
“你的意思是,希望大家正确对待染头发这个事情?”话说出来,宋思文自己都笑了,“可这学校理发店就能染发,还不足以说明这件事没有问题吗?”
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是“很难懂”。
江白鸽决定还是像过去一样,稍稍透露一点:“我担心的是有心之人。你也知道,现在P图造假的技术那么高……”
宋思文想起了几年前,方允的事情,那时候,江白鸽为了拉她入伙,也讲了很多奇怪的话。
可虽然那些话的逻辑有些问题,但最后也确实如她所说,方允遭人下毒陷害,如果没有她们,恐怕就算活下来,也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也是从那以后,对于江白鸽说的很多话,宋思文更多是选择用直觉去判断和相信。
因为那些话就经不起仔细推敲。
这不,又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岑木子会遇到麻烦?”
江白鸽有些心虚地将视线瞥到了别的地方:“我只是有些担心……因为我看网上我关注的不少博主,穿个泳衣吊带的就被人说是坐台的,开个豪车就说是被富豪包养的,如果是名校毕业的就要被说学历造假……”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谁质疑、谁举证”,但三人成虎,如果不自证,反而更会被当做“你看她果然怂了吧”的把柄。
虽然现在已经出现网络实名认证的要求,但管理并不严格,甚至买卖账号都被做成了生意,想要网络追责,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相比去追责,反而是自证更容易。
“不过,你说的是网红之类要靠网络、人设吃饭的人……岑木子只是一个学生,至于吗?”
江白鸽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上辈子她回答不了,这辈子她也回答不了。
“但她们系的这个态度,让我觉得有些担忧。更何况,安大本来就是很多‘键盘侠’的重点攻击对象,如果要找靶子,木子这红头发,实在显眼。”
江白鸽这样说了,宋思文便猜到,她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了。
“那你想怎么做?”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商量这件事的。咱们校报不是每年都有毕业专题么,我想能不能在别人泼脏水之前,就先‘洗白’这个做法。”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校报上写一篇鼓励大家去染头发的文章?”
宋思文脸上写着“姐你不想让我干了就直说不必搞得这么隐晦”。
江白鸽急忙解释:“当然不是!就算我想让你写,你也去写了,老师也不会让你发的。”
“那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每年毕业的时候,咱们学校都会有‘二手集市’吧?”
这件事还是岑木子主动提起的。
到了毕业季,大家总是有很多二手物品要卖,除了课本这种紧俏货,难以带走的图书、正好断舍离的衣物、生活用品这类实物之外,转让各种会员卡、月卡、季卡、充值卡,也是很常见的。
如果江白鸽她们不去用岑木子的卡做头发,她也打算把自己的卡放在“二手集市”上交易掉。
和以往的只有摆摊的单一形式不同,这几年随着网络的发展,大家也会直接建群出物。
这种方式虽然方便,但也有一些不便之处,群人数有上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