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斜睨了嬴政一眼,然后表达道。
“有何不值之处呢?”
“秦始皇能否确保大秦的黎民都能填饱肚子?他是否能彻底根治瘟疫?他能否确保每一个平民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既然这些他都不能做到,为何我这样说就不对了呢?”
“身为一位君王,若无法实现这些基本诉求,却沉溺于宫闱之内,耽于逸乐,
“而看看苏文,他并无过分要求,却已为这个国家默默付出诸多努力,尽管这些尚未显现成效。”
“但不久之后,你将会见识到一个崭新的大秦,那时你便会领悟我所说是对是错。”
尽管他未曾接受正统教育,也未踏足学堂一步,
然而当他穿越至这个世界之初,系统早已将这个时代的信息悉数灌输给他。
因此,他也熟知秦始皇这位人物——作为华夏历史上的首位皇帝,本应是他景仰的对象。
然而,无论他自身武功如何高强,成是非终究是个来自市井的小人物。
对于那些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他并未深入了解。
他知道的只是,让民众有饭吃、有衣穿,才是民生之本。
但他深知,这个世界的百姓生活并不如意。
秦朝二世而亡,并非天意使然,实乃人心向背。
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规律。
正如水既能承载船只,也能颠覆船只。
不论任何时代、任何国度,百姓的力量始终是最强大的。
当前的大秦看似国泰民安、强盛无比,
但实际上,其内部的问题积重难返。
既有内忧,又有外患。
坦率地说,在他看来,如今的大秦相较他原先所在的大明,简直是不堪一提。
这次,嬴政并未再与之争辩,
而是暗自反思,是否自己真的有所疏忽。
回顾过往几年,他确实较以往懒散了许多。
自统一六国以来,他认为自己已为百姓营造了一个安定的社会环境,
却未曾察觉,在视线之外,仍有众多他未曾关注的事情正在发生。
作为深知秦始皇脾性的少数几人之一,李斯看出了嬴政此刻内心的不悦。
然而,身在闹市且当着成是非的面,他不敢多言。
“成兄弟,今日听你一番话,令我受益匪浅,我承认你说得在理,来,让我敬你一杯。”
嬴政一边说着,一边举杯一饮而尽那杯烈酒。
饮毕,他顿感身心舒畅,先前的烦恼也消散了许多。
成是非见状,颇感意外。
“老赵,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吃小龙虾别配白酒,你怎么不听?何况你喝的这是二锅头,最差的那种白酒,有什么好喝的?”
“成兄弟,你竟说此等美酒是最劣等的白酒?”
嬴政闻听此言,内心震撼不已。
在抵达沛县之前,他从未品尝过如此醇厚的佳酿,
相较于皇宫内的那些所谓美酒,这简直如同琼浆玉液。
成是非一脸鄙夷地看着桌上那瓶白酒,直言不讳:
“没错,这就是苏文酒厂出品的最低档白酒,即便如此,也远胜你们常喝的那些酒。”
他思索了一下,又接着说:
“你要不要试试更好的酒?”
嬴政听罢,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试探性地问:
“这……可以吗?”
成是非点头起身,
“走吧,我带你尝尝更美味的,喝更好的。老李,你还在那儿发愣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结账。”
李斯脸上现出一抹苦笑,
他何时曾被人如此呼来唤去?
可面对这个市井青年,他真是无可奈何,
毕竟对方行事全然不受常理约束。
......
“成大爷好!”
“成大爷您吃过了吗?”
“成大爷若是见到苏神医,请帮我问候一声。”
“成大爷,这两位是您的朋友吗?”
“两位好,两位好!”
行走在街上,许多人纷纷向成是非打招呼。
对此,成是非倒也乐此不疲。
比起苏文,他更为亲民,容易与人亲近,
再加上与苏文的关系,使得沛县的百姓对他颇有好感。
嬴政在一旁看着,也不禁点头赞同。
“成兄弟,你的朋友真不少啊。”
如果起初他想要招揽成是非加入军队,是因为欣赏其武艺,
那么现在,则更加看重他身上散发出的凝聚力。
要知道,军中之人个个傲骨铮铮,
仅凭一身武力难以服众,
而眼前的年轻人,却能轻易赢得他人的好感。
甚至他自己,此刻都快要将成是非视为朋友了。
这种感觉,嬴政已许久不曾体验过了。
自从登基为帝,这样的感受几乎消失殆尽。
成是非摸了摸头,憨笑着回应:
“哈哈,还好吧。”
嬴政见状也笑了笑,
“成兄弟,我们要去哪里?”
成是非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