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这是个什么东西,也许在出生时就有,只是我后来才意识到其作用,就和“古查尼孜语”一样,属于无实体化的“记忆宫殿”的一处特殊角落。对,也许它只是一段用来放置记忆的容器,不过,我可以设想出它的一个大概的模样。」
「至少是一处实用且隐秘的“日志记载处”,超出认知之内的常规场所,现有的灵体搜查方法可能都探测不到。
「之后,可以开始试着把一些高风险的工作日志和隐知信息记录在这里,自己暂时用“钥”封闭遗忘,需要查看时再重新阅读,这样可避免知识腐烂在脑子里,滋生一些别的危险出来。」
几乎已经确定,文森特的这一系列提问和描述,针对的就是范宁现在眼前的手机。
不过他在阅读时发现,这些“备忘录”的时间线果然也是混乱的,就像已经变成乱码的日历日期一样,不以“屏幕”上下滑动的相对位置而呈现先后关系。
比如明明自己先就已经看到了很多的备忘记录,而文森特提到的“可以开始试着记录”却夹在中间某处。
这样一来,只能依靠内容的实际逻辑来辨认先后关系,以及推测可能对应的时间年份了。
「这一切必然有什么问题,我被卷入了什么事件里面,如今的一切最好是我自己的应对,而不是别人的安排,我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被别人安排碌碌无为或自得其乐的人生并不可恨,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追求和结局而负责,只有那些喜欢裹挟着别人按照自己想法而走的家伙才最可恨!」
看起来,文森特在逐渐“用熟”了这件悖论的古董后,也不全然是记录工作了,有些个人化、情绪化的东西也顺手记录了下来。
毕竟,这本来就是一种无实体的特殊记忆。
种种迹象几乎证实了文森特同样是穿越者,但情况似乎又和范宁自己有所不同。
首先是时间,范宁是在一个中途的年龄段睡了一觉后,莫名“衔接”到了一位年龄和自己一样、姓名发音也有部分神似的旧工业世界青年身上。
而文森特没有明确的时间,他对“古查尼孜语”的掌握似乎是生来的,处在悖论记忆中的尚未拿到的“手机”也是。
其次,这也意味着范宁自己在穿越之初,就已经明确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世的记忆是完全清晰的。
而文森特似乎只是逐渐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指征。
“嗯?”
范宁又发现了一些与自己后来经历的事情有直接关系的“接口”。
「维埃恩调查案是我进特巡厅一年以来办过的最令人火大的案子,要与神圣骄阳教会打交道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跟瓦修斯这种无端摆谱的家伙共事,简直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乌夫兰赛尔的人都这么没素质的吗?」
“进特巡厅一年?那就是新历882年,父亲1819岁的时候.”
早在范宁初探美术馆并烧毁掉“梦男”事件卷宗和特巡厅工作档案之前,他就已经记熟了文森特的工作经历与对应年份。
维埃恩是876年从南大陆回国的,在乌夫兰赛尔的原梅克伦小镇度过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间,没想到特巡厅曾经就注意到了他。
而且,办案的两位调查员,自己居然均认识?
范宁在“村落”里一处稍显开阔的地方站定,双手继续划拨屏幕,跳跃式地寻找着更能引人留意的信息。
「初步的磋商会议结束后,上司柯林先生正式敲定维埃恩的调查任务由瓦修斯担任主手、我担任副手,因此包括“凝胶胎膜”等可疑物质的保管权继续归属于瓦修斯。柯林花了一定的时间做解释,主要理由是,瓦修斯有着更早的加入时间和更长的调查员工作年限。
其实,你们开心就好。
众所周知,调查员是一份优厚、稳定且具备社会地位的工作,邃晓者级别的巡视长责任重大、更甚于此。
所以,糊弄糊弄不就得了?你能指望着有一天把这些破案子办完吗?」
后面的这几条备忘录处处透露着一股“厌世风”,比起后来范宁所领略的文森特性格,倒是已经初见雏形。
而且,信息量很大。
文森特做调查员的前几年,巡视长上司是柯林·戴维斯,即后来和他组队进入失常区的队长、现任巡视长欧文·戴维斯已经故去的父亲;
特巡厅在那时就因为某种异常注意到了维埃恩,但可能优先级并不高,柯林将维埃恩的调查任务分配给了两位年轻的调查员;
随后作为“真言之虺”使徒的瓦修斯,争取到了调查任务的主要负责权,也获得了“凝胶胎膜”等案件相关证物的管理权;
那么为什么“凝胶胎膜”后来会到西尔维娅的手上,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突然,范宁在某几个错乱的日期编号下,又发现了文森特的这么几句话,时间线一定更往后一点:
「维埃恩案件的情况好像远比想象中复杂啊.」
「这老管风琴师绝对还知道点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不止一次发现他欲言又止,想单独告诉我什么事情,但又在考虑是不是该转而告诉瓦修斯,就像.我们两人的同时出现,似乎对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