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锡神父要进入失常区去作调查?......
神圣骄阳教会也有调查失常区的计划?......
本来,对方的话听起来应该会有些没来由的伤感,但对方表示出来的动向目标,让罗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又转眼联想到了相关的人和事上面。
拉瓦锡神父这种级别的强者,既掌握了更多的资源,又肯定了解更多的隐秘。
如果范宁先生现在正在某个地方,秘密做着进入失常区的前期谋划,他们会不会有产生交集或合作的可能?
罗尹的思维几乎顷刻间跃进加速。
现在进入失常区的队伍散乱且频繁,但除了独行或者混迹在隐秘组织里的策略,正规而相对稳妥的选择不会太多,而最大的可能性——加入特巡厅调查小组,对于他来说又几乎可以直接排除在外。
这么想来,不说一定,但和教会产生交集的可能性非常大!
......神父先生,我想冒昧向您打听一个人的消息。几方人马在酒店大堂道别的前夕,这句话几乎快要从罗尹口中脱口而出。
而且,反复在心中预演了好几遍。
自己愿意听从他的那一句“不许去”,但实在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了。
人身近况、心理状态、同行的人、安全风险、一般可能的时长大概在多久......或者,更好是,有没有他也可以不去的理由?
就算没有结果,聊一聊这个话题也可以啊。
但最终罗尹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失常区的调查计划,对任何一个组织团体来说都是机密任务,自己打探的又是范宁的事情,即便拉瓦锡神父足够正直,即便是私底下场合,也得慎之又慎。
更何况这里还有不少人在场。
“我不算作这城里的客,你差好他们敬待罗尹小姐一行。”
范宁已经别过头去,迈动步子,并吩咐做接待的司铎不用理会自己。
罗尹回过心神时,才意识到自己较长时间没做回应,有些失礼,毕竟自己的牵念与拉瓦锡主教接下来的祸福无关,与教会的信仰和功业也无关。
“神父先生会带着‘神之主题’归来的,现在的雅努斯,新的生机已经有了,那时一定会以完全不同的面貌恭迎这份荣耀。”
她补救了这么一句祝福的话,语句组织得仓促,稍有些不够自然。
前方头发斑白的神父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翌日依旧是早早的会面,用餐,启程。
如此同行了四天,走走停停,伴随着一些必要的社交或拉瓦锡出手的“搭救”环节,众人已经造访完了旁图亚东北边的三个小城和郡城内的五个城区。
负责接洽的教区负责人也在跟着交接轮换,不过罗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聊起这件事情。
到第四天的黄昏时刻,众人从郡城城区对穿过去,进入了旁图亚郡狭长版图的西南一段,这里分布着另外的三个教区,虽然说是“小城”,但实际上村镇、原野和河流的面积更广。
“低地劳布肯教区,负责人杜尔克觐见主教阁下,欢迎罗尹小姐。”
这次来城门口迎接的是一位独臂的、消瘦的老司铎,在其松弛的眼皮之下仿佛可以看到暗澹又一直低迷不灭的光。
在离城门不远的教堂稍作安置后,众人换乘教区提供的马车,视察起低地劳布肯小城内的情况来。
揭着马车帘子的罗尹,开始看到很多不同以往的人和事。
比如,爆炸的痕迹、废钢筋、瓦砾堆、以及新搭的简易房屋。
“这里应该不算前线,难道也有了战事吗?”她蹙眉问道。
街道两侧原本的很多屋子都被炸过,倒不是变成“残垣断壁”或“一片废墟”那么夸张,一眼望去,它们中的大部分仍然正常地构成着以往的街景,只是一栋一栋细看之下,各处的窟窿、裂缝或倾斜表明其承重结构和基本功能已经受到了严重破坏。
“轰炸是从上面来的。”老司铎杜尔克用他的独臂指了指天上,“不过那些家伙一般在夜色降临后就不会再出来了。”
“来自飞空艇的袭击?”罗尹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这种体型庞大笨重、机动性很差、又浑身布满软材料的蒸汽飞行器......如果出现在前线倒能理解,它怎么可能做到安然无事地飞进相对靠里的郡城呢?
“是那种更短小轻便的军机,在我上战场的那个时代还没得到普及。”
在之前谈话中得知,这位姓杜尔克的老司铎年轻时也参加过战争——这个年代各地的局部动荡一直未有停歇——他原本是一位乡村乐师,在服役期间失去了一条手臂,拿着救助金回到家乡后,一对儿女病故,妻子已经改嫁,心灰意冷之下去了教堂,做过文职差役,又做过唱诗班指挥助理,后面种种机缘巧合下成为了一名神父。
杜尔克回忆起这四个多月的情况来:“最初,两国的陆军和海军对这种小玩意儿的印象,不过是木头和金属更结实点,飞的速度更快点,并没有过多的兴趣,直到有人发现了它们在侦查方面的优势......”
“有了自己作侦查的动机,就有了阻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