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维埃恩,一位天资聪颖、信仰虔诚、品性坚定的管风琴家,偏偏一生总被眼疾来来回回困扰——先天白内障,在塔拉卡尼大师引荐手术后改善,搬到美术馆旧址后又出现青光眼,漂洋过海治疗后又改善,最后回去又被污染并用餐具刺穿眼球……”
“眼睛是灵性的窗户,于醒时世界的视物也会对观察梦境造成影响,所以这就像是有什么人想让维埃恩看清现实和梦境,而又有什么人不想让他看清,所以,博弈之间总是反反复复,跳不出眼疾的怪圈……”
“具体到新历871年,患青光眼的维埃恩携信物远洋南下,从帕拉多戈斯群岛登陆南国,在圣亚割妮医院接受青光眼治疗,方法则是从圣伤教团遗留下来的‘民俗’:颅骨钻孔手术……”
“手术不仅更改了信物的路径‘定位’,也改变了维埃恩的灵性特质,在医院疗养期间,他至少晋升为中位阶有知者,开始就一直以来梦见的‘启明教堂’进行更多探索,于是,‘旧日’残骸被他带到了醒时世界……”
“875年春,一位自称为‘先生’的绅士拜访了维埃恩,声称可以帮他激发出‘指挥棒’的力量,于是《牧神午后前奏曲问世,这首作品让罹患心脏疾病、同在医院疗养的托恩大师佩服不已,不仅主动促成作品首演,还亲自在乐队中担任竖琴手……”
“演出大获成功,达成‘唤醒之咏’,谢幕后,在热情的乐迷簇拥中,一位红色短发女士拥抱了维埃恩并向他道贺,交流内容包含‘大吉之时’,此人疑似关联‘绯红儿小姐’……”
“另,如果‘芳卉诗人’确已陨落,发生时间可能就在此前后。”
“根据南国礼遇,摘得桂冠的维埃恩得以定居狐百合原野,托恩也结束了在圣亚割尼医院的疗养,回到自己的原野别墅,两人这段时间的书信往来中很多篇幅都在讨论病情——他们疑似都受到了‘旧日’污染,但表现形式又截然不同,维埃恩是严重的头痛与呓语,托恩则似乎是创作灵感受到遏制……”
“维埃恩提及先生曾建议他以后可以去一个地方缓解‘副作用’,托恩则在一直强烈劝阻这个想法,但最后,维埃恩还是因为生不如死的痛苦去了那里……”
“这个具体位置就是九座花园的‘产蜜通道’,它们延伸通往的朝向,与教会的花园建筑群尽头相吻合——草壁之下依然是漫无涯际的狐百合原野……”
“几条证据让人怀疑,那片广袤无垠又千篇一律的区域有问题——
一,从北大陆罗尹带来的相关情报来看,‘关于蛇’的隐秘组织主要活动形式表现为,教唆他人去往失常区;
二,秘史中提到‘叶片和花朵’覆盖了马西亚斯被剥皮后的伤口,这说明狐百合原野只是某种神秘学意义上的‘绷带’;
三,九座花园‘产蜜通道’的形态特征和井一样,而根据圣伤教团的教义,‘童母’是伤口与洞察力的化身,‘井’、‘颅骨上的孔洞’和‘乐器上的孔洞’三者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体的,她被认为具备相当的‘看守门关’的权限,与她相关的移涌秘境‘裂解场’也是遍布植物状的藤蔓与地表之下的井,这简直就像是‘梦境版’的狐百合原野……那么,能被一位见证之主所‘看守’的,该是什么位格的事物?这一点很耐人寻味……”
“总之,维埃恩听从了先生的教唆,以游览贵宾的身份进入了花园,那个时候是花园出现异常的初期,还没来得及形成‘困惑之地’,教会刚刚准备着手封存场地……”
“虽然不知道维埃恩进入产蜜通道另一端连接的异常区域后,具体到底见到了些什么,但事实结果是,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被复制了,就和曾经那些被复制的不凋花蜜一样,复制体们的行动可能有时间差,也有可能互相发生过冲突,第一时间跑出来的维埃恩只有一个,而且根本不知道是哪个……”
“当然,这在教会看来一切正常,因为只要第一个维埃恩出来,人员进出数量就会核对无误,于是教会下令将这座花园封存,其余动作慢了一拍的复制体被滞留此地,于后面几年接连干枯死亡……”
“在临死前,他们的念头反反复复地想着‘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不要相信我说的任何话’、‘包括任何所作所为’,这无疑对伈佊造成了挥之不去的潜意识影响,因此吕克特大师细细回忆起来,总是觉得后几年好像也见过维埃恩,后几年维埃恩的确还在狐百合原野……”
“至于这些‘不要相信’的具体内容,包括‘诗人已死’,包括‘贝九’等蓝星着名作品的构思描述,还包括对于‘缓解痛苦’的方法记录。后者这种痛苦被维埃恩表述为‘指挥棒的灵感和脑海中另一部分灵感彼此溶解,大脑和灵性中全是孔洞’……”
“维埃恩认为治标的缓解方式是尽可能创作‘中古风格作品’,即类似蓝星上的‘巴洛克时期音乐’,这类风格似乎相对上能起到缓解‘另一部分灵感’冲突的作用,但想治本的话,必须得在那片‘异常区域’中寻到和‘神之主题’有关的秘密……”
“再往后,就回到了之前所知的正常事实:托恩大师病故,第一个从‘异常区域’出来的维埃恩如期回到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