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的表情还在笑。
“但你们既然不要逼脸,这也要,那也要,那就索性什么都别要,空着手出去好了。”
他手腕上的“凝胶胎膜”已经深深地勒进了肉里。
“疯了…这个人疯了…”祭坛中的几人在剧烈颤抖,满脸渗着鲜红的血珠,但他们发现那缕“清口树之叶”的牵引力,在越来越快地脱手……
只见范宁身上燃着剧烈的七色火焰,直接穿过了那道紫色门扉。
崩解得只剩部分灵体的残躯,状若无物地投进了开裂的阁楼石门之中!
……
“轰卡!”
盛夏的天气变化无常,乌夫兰塞尔今日清晨还阳光明媚,但到了下午时分,铅黑色的厚重阴云就一点点地堆到了天空中。
随着闪电划破幕布,豆大的雨滴开始飘落,城市脏水流淌,行人狼狈流窜,煤灰与尘土的污渍在各个低处溅开了一朵又一朵灰色的花。
但疗养院房间内的场景似乎永远都不会变,消毒水的气味,苍白的床单衣物,咕噜噜煮沸的奶壶,陈旧而促狭的一切。
“快六点了,我必须要返回工作岗位了。”
“奥尔佳太太,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劝您安心照顾卡普仑先生。”
“谢谢三位的好意,可是,作为行政负责人,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却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去过自己办公室了。”
“范宁总监早早就交代过,这取决于卡普仑先生的个人安排是休息还是听音乐会,您一直陪着就行。”
今天一大早,疗养院门口就来了三个特纳艺术厅的同事,据说是半个月前范宁就已经交代好要他们过来的。
他们也不是在阻拦或者什么,但一直就坐在门口劝奥尔佳不要提前返岗。
首演相关事务不用她帮忙。
双方“僵持”了大半天,他们饭都在这里吃了三顿。
直到天色发黑,暴雨降临。
“莪待会就出发去听。”
双方还在拉扯,突然房内传来了单薄羸弱但口齿清晰的声音:
“帮我给范宁教授拨个电话,上次答应了他的,我先告诉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