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的节点正好处在正对的方向。
零散黯淡的煤气路灯到此为止,它静静地卧在黑夜里,就像大地上深褐色的肌理纹路,虽是废弃的片段,但至少在范宁的视野里看不到起止的地方。
突然,眺望窗景的范宁身上似有电流涌过,头皮倏然发麻。
黑夜更黑,微风骤停,农庄的窗户在眨眼,小路旁煤气灯的光圈映上了白雾。
而铁轨上似乎有双眼睛正在凝视自己!
这是一种奇怪的既视感,直觉告诉范宁,黑夜那端并无极端恶意的威胁,也没有能让认知崩坏的危险知识,但对这件事情本身的想象,让他一度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重组了,再次望去,夜色仍然普通,微风仍然拂面,农庄窗户浸着橘色的温暖光芒,深褐色的废弃铁轨如寻常般卧在大地上。
并没有什么眼睛,铁轨上空无一物。
“难道是我刚刚的灵感太高了?”范宁有些茫然困惑。
初识之光让周围夏季的温度流向自身,穿透以太体,在衣物和皮肤上凝聚,短短一个呼吸,范宁浑身冰冷的皮肤变得温暖如初。
夏夜唯有虫鸣,熄灭煤气灯后,他直接将自己四仰八叉地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被子踢到一边,和着睡衣入眠。
应是过了许久,迷迷糊糊之际,他突然听到了“呜!——”的一声。
陡然惊醒的范宁从床上弹跳起来,几乎是同时,他的身影就到了桌前窗边。
铁轨之上,先看到的是两束探照灯似的白光。
然后他发现,光线起始之处,有着火车头一样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