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怼的时候挺有勇气,也没想那么多。
现在时苏晏不回应,反而以这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会让她心里产生一些慌张感。
她低下头。
时苏晏笑:“低头干什么,刚才不是底气十足的吗?”
江稚鱼怂的很快:“这件事就麻烦时爷帮忙,我不想让容之桃被骗,最后受伤。”
感情的伤,很难走出来。
有些人走了一辈子,都未必能够走出来。
江稚鱼绝对不想,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陷入在这样的泥潭里。
“那你有没有想过,到如今这个局面。季向然这个人调查出没问题倒没想什么,但一旦调查出有问题,已经为时已晚。”
“不晚的。”江稚鱼急忙说,“到现在局面是刚开始,都不算晚的,容之桃对他更多的只是因为他不按套路的反差感。
等知道这个人有问题,冷静下来,就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如果后续容之桃对季向然花了越来越多心思,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到时候在让容之桃因为季向然有问题而断了联系,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甚至于,会因为前期投入的心思,而选择忽略季向然的问题,甚至觉得季向然的问题她能够去接受。”
时苏晏静静的听着江稚鱼急切的说这些,嘴角微微勾着:“你的意思是,容之桃投资在这个人身上的时间和心思越久,就越是有感情,最后一步步妥协,让自己深陷其中?”
江稚鱼点头:“是这样的。”
她甚至于感慨的说了一句:“不管是谁,不管一开始是什么想法。跟一个人只要时间久了,花了心思,就很难走出来。”
“你跟在我身边多久?”时苏晏突然丢出这么一个问题,把江稚鱼问懵了。
“什,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江稚鱼眨眨眼,老老实实回答:“大概六年多,快七年。”
“这么久了啊。”时苏晏感慨的说道,“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
“是很多年。”江稚鱼并不知道时苏晏,为什么将这个话题,突然跳到她跟在他身边,寄养在晏园的年限上。
然而,就在江稚鱼疑惑时,时苏晏突然嗤笑的看她:“你说容之桃跟这个季向然,最多也就一年不到,你就怕人深陷其中。
那么我跟你六七年时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嗯?”
江稚鱼心里‘咯噔’了下,目光盯着时苏晏,压根没想到时苏晏会顺着这个话题,提这个。
与此,时苏晏已经到江稚鱼的面前,捏起她的下颚,左右看她:“你说你,关心别人,帮别人。怎么到我这里,就这么没良心,小白眼狼,嗯?”
江稚鱼看着时苏晏,喉咙跟被人扼住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心里特别难过。
很想反驳,她哪里是六七年时间说走就走,毫无留恋。
要切断的时候,心里明明痛死。
可她只能独自承受,很清楚她根本不可以留在时苏晏身边,留在晏园。
最终,江稚鱼将视线移开:“时爷,我们提的不是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