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时苏晏怀里摔的时候,江稚鱼整个脸都撞的懵懵的,当场就给哭出来。
“胸膛硬邦邦,跟你的心一样硬邦邦。”
江稚鱼很委屈,“我是麻烦,你为什么不说,你要是早点说,早点说我就走了,我保证走的,我……”
江稚鱼话还没说完,就被时苏晏狠狠的掐住脸颊不让她把话说出来。
“走,往哪里去?给我制造了这么多年麻烦,现在拍拍屁股走人?”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积压的怒火,“小没良心。”
江稚鱼想要反驳,可时苏晏捏她脸颊捏的太狠了,她挣扎半天,只能动动唇,其他什么都弄不了。
江稚鱼越挣扎越生气,越生气越是没办法,最后只能哭。
越哭越生气,越恼怒自己很无能。
到最后委屈疯了,哭的更狠了。
捏着她脸颊的男人见状,当即收了手,“又没说你什么,哭什么?”
话是这样说的,但口吻明显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江稚鱼吸了吸鼻子:“你说我是麻烦。”
想了想,她耿耿于怀的还有一个,“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时苏晏本来要拉江稚鱼到怀里的,可在听完她说的这两句之后,止了所有的动作。
也是突然之间,对小姑娘这几天的叛逆有了个具体的猜测。
他盯着她,问:“早点告诉你,然后呢?”
江稚鱼吸了吸鼻子:“你早点告诉我。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妈妈说安排我出国,我就会乖乖听安排。”
“可是即便被当成麻烦,我只要提起要离开你,我还是舍不得。”
江稚鱼本来小小声的说,却在突然情绪激烈的冲着时苏晏喊了这么一句,“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我就是想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我再想又能怎样,我就是成为你的麻烦。”
“我那么小心翼翼,不成为你和妈妈的麻烦,最后都成为你们的麻烦。”
后面的话又开始小声。
江稚鱼甚至都不敢面对时苏晏。
更确切来说,她是不敢面对自己。
时苏晏那日站在楼梯那边说的那句‘麻烦’激起,一直存在江稚鱼心中的梦魇。
敲醒她,不论她怎么努力,她都是麻烦。
是周港舒逃离一段不健康婚姻,进入新的婚姻时的麻烦。
是时苏晏想要与孟馨宁订婚,踏入新的人生阶段的麻烦。
“一直都是麻烦。”
“一直都是。”
江稚鱼轻轻说着,连看都不敢去看时苏晏,只是看向其他地方,无声的掉着眼泪。
时苏晏站她面前,静静的看着。
隔了大概三四分钟,时苏晏才再度开口:“怎样才会让你觉得,不是麻烦?”
这句问题落下的瞬间,江稚鱼诧异了,盯着时苏晏,“明明我是麻烦,要问这个问题的是我才对。”
“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问的好像,你是我的麻烦一样。”
江稚鱼不高兴。
酒精驱动她的情绪,一会儿低落,一会儿高涨。
此时更是伸手去捶时苏晏,“最讨厌你这个样子,冷静又理智,没有一点感情温度。说的话也深奥,我不理解,也没有办法理解!”
“我是麻烦,你问我怎样才能觉得不是麻烦,你要我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