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江稚鱼问。
周港舒没有回答,只是坐在车内,盯着前方的小区入口:“问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她的眸光从小区移到江稚鱼身上:“比起你,我更愿意这辈子都不要重新见到这个地方。”
周港舒这句话刺到江稚鱼了。
她扭头,重新看着这个小区门口。
恍惚之中,仿佛能够看到当年的周港舒拿着菜刀,追着一个男人发疯一样跑,嘴里喊着要跟对方同归于尽。
而那个男人并非别人,而是江稚鱼的亲生父亲。
嗜酒、赌博、家暴。
就这样的一个男人,周港舒当初要离婚时,两方父母都在不停的劝说,让周港舒忍忍为了家庭,男人会变好。
周港舒一意孤行,江稚鱼父亲那边也因此不肯放江稚鱼的抚养权。
后来江稚鱼只知道,周港舒付了很多钱很多代价才能够离婚并且带走江稚鱼。
哪怕到现在,还要被人戳脊梁骨,说周港舒攀高枝才执意离婚。
可江稚鱼明白,这场婚姻里,周港舒是最大的受害者。
“你知道当初我怎么带走你的吗?”周港舒看着江稚鱼:“你爸不肯放抚养权,法院判的也是将你的抚养权给你的父亲。”
“我是每个月都要给你父亲还赌债,每个月都要为他收拾烂摊子。他舒舒服服了,才能维持的住你的好日子。”
江稚鱼错愕的看着周港舒。
这件事她第一次听周港舒,也是第一次知道,周港舒一直都要支付她父亲的赌债。
“你以为,这些年,你那个赌鬼父亲为什么没有找你?”周港舒轻笑:“以他嗜赌成性的结果,就算我不理会他,他也有办法找你。”
“在你上学的路上,在你的学校撒泼打滚,在你任何出没的地方找到你,或者想办法让你出现在他想出现的地方。求你,威胁你,各种方式让你给钱。”
“可这些情况,我都帮你解决了,江稚鱼!”
周港舒盯着江稚鱼,质问:“但你怎么对我的?”
江稚鱼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提醒过很多次,你不要跟雨寒去争什么,有什么的你让给她就好。你是我女儿,你觉得最后我会亏待你?你得到的会比别人少吗?”
“你为什么非要跟时雨寒去争这些东西呢?非要证明你比她拥有的多,有什么意义?”
江稚鱼原本是沉默的。
在周港舒训她的时候,她基本都不会去多说什么,乖乖听着。
可,在周港舒说这句话的时候,江稚鱼没有忍住:“妈妈,我从来没有跟时雨寒去争什么,也没有要去证明我比她拥有的多。”
“你不跟我犟,你会怎样?”周港舒问。
江稚鱼垂眸,本想选择沉默。
可最终,她还是抬起头,看着周港舒说:“妈妈,我不是跟你犟也不是狡辩。我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
“你不过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思,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只是你用你的理解来定义我,可我不是这样的,并且我告诉你我的想法,至于你不肯相信我,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