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两个一个坚持说嫁衣要亲自绣,一个坚持要去成衣铺里买。
最终,沈钰态度坚决地表示:如果让她绣嫁衣,她就不要成亲了,立刻去县衙,找县令大人退亲。
还好,威胁有效,在缝嫁衣和与陆家结亲之间,李氏努力挣扎了一番后,终于打消了让沈钰拿起绣花针的念头,认清现实,选择了后者。
远在京城候官的陆琅肯定做梦也想不到,他曾经差点败在一根绣花针面前吧。
妥协的结果是,嫁衣由李氏和姜氏、郑三娘来缝制,其他的全部找了邻居娘子们来缝制,就像客栈缝制床单、被褥时一样。
娘子们缝制衣衫、鞋袜原本就是看家本领,自然做得又快又好。
能够打发空闲时光,还能额外得些收益,自然乐得接这份活计,甚至还高兴地嘱咐李氏,以后丰年客栈再有这样缝制的活计,要先想着她们。
至于沈钰,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二月客栈开张以来,因为丰年食店住着干净舒适、用餐美味便捷,还有伙计们的服务都比别家客栈高出一大截。
再加上价钱又公道,商客们投宿总是首选丰年客栈。
导致集市这边的另两家大客栈生意每况愈下。
生意越不好越没动力好好经营改善。
这才几个月过去,这两家客栈几乎到了门可罗雀的的边缘。
就在前两日,其中一位客栈的东家通过牙人传话给沈钰。
问她要不要接手自家客栈,说是准备客栈脱手后换些银钱,做些别的生意,不想和沈钰争了。
沈钰听了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家客栈影响会这么大。
虽然客栈投宿的客人日日爆满,来晚了就没有空房,但她没想到会因此让别家客栈做不下去。
这一日,沈钰跟着牙人去看了这一家客栈。
客栈叫做兴隆客栈,位置很好,就在集市的西边,紧靠着集市后面一条街的街市。
商客们若去投宿,也走不了几步路,那边的街市晚上还有夜市,比起丰年客栈这边,晚上还更热闹些。
兴隆客栈的大门很气派,进门的厅堂高大,穿过厅堂里面是三进院子,通铺和上房俱有。
三进院落加起来,房间不少,看着年头也并不长,维护的也算不错,就是卫生上比丰年客栈差了不少。
客栈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位客人入住,确实是生意不好的样子。
兴隆客栈的东家开价很低,这样大的三进院子,开价不过一千五百两。
这个价钱着实不算高,可见客栈东家是真心想售卖,一副想赶紧甩掉这个包袱的劲头。
沈钰看着院子,再想想这个报价,着实让人动心,就回复说要回去商量一下再答复。
那位客栈东家见沈钰还要回家商量,以为自己报价高了。
怕她不要,立刻猴急地主动降了两百两,而且过户的契税,牙人的佣金都由他来付。
只是苦着脸缠着沈钰不让她走,非让她当面表态,答应买下自家客栈。
沈钰见客栈东家这个架势,不由地有些懵,哪里有这样的卖家,就是有心想卖,见买主上门,不是也要端一下架子吗。
不由地心下怀疑,客栈东家这样急着卖,是不是这客栈有什么问题。
虽然客栈东家开出的这个价钱很是诱人,沈钰表面上却仍是一副可买可不买的神色,硬是忍着没有吐口。
与客栈东家打太极了半日,仍是说要回去商量,顶着客栈东家那失望的目光,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了。
和牙人分了手,沈钰慢腾腾地沿着树荫往家走,心里琢磨着这客栈到底能不能买下。
回到家中,等忙完了手头的事,晚上吃饭时,沈钰就在饭桌上和李氏她们说了此事,问问她们的意见。
大家听了也都很是意外,没想到那家客栈的东家会主动找上门,还报出这样一个想不到的价钱,简直就是送钱上门的样子。
沈钰先是说了一通买下客栈的好处,又把心中的担忧说了。
怀疑这家客栈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在里面,这才急着售卖,怕万一答应了,里面有什么坑在等着自己。
众人听了,也觉得这个价钱比附近房屋的正常的价钱要低了一成,客栈东家又急着售卖,看上去是有些不太正常。
孙大夫却道:“这事也简单,那家客栈我是知道的,我有一个常找我下棋的棋友,就住在那条街上。”
“是不是有猫腻,明日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李氏也道:“明日我也去问问林娘子。”
“我依稀记得,她的堂姐家的表侄儿就在那附近的商铺做伙计,让林娘子帮着也去打听打听,看看知不知道此事。”
就这样等了一日,两边都打听出了结果。
结果却让人很是意外,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客栈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因为有了丰年客栈,客人减少生意变差了而已。
至于客栈东家为什么这么急着出手,原因却是客栈东家近日去了趟寺庙,抽了个下下签。
找师傅解了通签文,说是今年流年不利,财运喜用水,最好改做和水有关的营生才能赚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