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事找大娘子和玉枝姑娘,此时正在前院喝茶。”
“食店里这会子正忙,我脱不开身,只得请了孙大夫在那里陪着。”
“那位妈妈好大的气派,吓得我都不敢抬头看她,根本不敢问她有什么事要找你们。”
李氏一听,知道是七喜早上提过的那位陆老夫人的贴身妈妈,不由地也紧张起来。
她赶紧打起精神,嘱咐郑三娘和周大郎照看好食店,一行人赶紧去了前院的正房堂屋。
四人刚一进门,就见坐在客位上一位慈眉善目、个子不高的老妇人站了起来,身后站着一脸恭敬神色的七喜。
她衣饰并不华丽,却做工精细,面料柔软。
虽然脸上仍带着赶路的些许疲惫之色,但仍腰板挺直,不见丝毫懈怠,气派举止,皆一副大家气派。
李氏忙带着两姐妹向前行礼,那位黄妈妈倒也客气,自己介绍了身份,又说是带了陆老夫人的口信过来。
孙大夫见李氏回来,就要告辞,那位黄妈妈却笑吟吟的道:“孙大夫虽说不是玉枝姑娘的亲伯父,却也是长辈,不妨坐在旁边一起听一听,做个见证。”
沈钰却赶在黄妈妈接着往下说之前,忙把姜氏递过来的小布包拿了出来,放到黄妈妈身边的桌面上。
她蹲身行个福礼,郑重地道:“黄妈妈,早上是小女无知,误接了太夫人的馈赠,先说声对不住。”
“我是个乡下丫头,本就粗陋无知,又因受伤忘了好些事,对这上巳节的习俗已是懵然不知,上车之后问了母亲才知道这添妆的意思。”
“我家是开食店、客栈的,无论太夫人是替陆家哪位公子下定,商户之女皆不敢高攀。”
“还劳烦妈妈把这对钗子收回去,向太夫人说明原委,多谢太夫人美意,小女愧不敢当。”
说着又深施一礼,退到一边。
黄妈妈看了一眼那小布包并不觉得意外,反而眼里有了赞赏之色,含笑点头道:“怪道我们四少爷对玉枝姑娘念念不忘,姑娘果然当得起。”
黄妈妈接着转向李氏,笑着道:“李娘子,大家都先坐吧,让我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上一说。”
李氏见黄妈妈平易近人,并不会摆出一副高门大户贴身嬷嬷的高人一等的嘴脸,心里松快了些,忙也笑了笑,招呼众人坐下。
姜氏见黄妈妈有长谈的架势,忙和李氏说了一声,转去后院灶间给众人准备茶点去了。
玉桃知道自己不该在旁,可是架不住这是姐姐的终身大事,她心里很是关心,硬是无视李氏递过来的眼色,装傻留了下来。
黄妈妈倒不在意,只不疾不徐地说起了陆琅回到京城的事。
陆琅自跟着父亲来了安平县,事事操心,倒是和两位师爷把安平县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回京之后,祖父对他赞赏有加,说他以后若做官,肯定会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比他那位惫懒的父亲要强上许多。
祖父念他在安平县城很是辛苦,就允了他过年这一阵子不用急着读书,好好在家歇上一阵子。
还特意嘱咐了太夫人,让她盯着小厨房多做些好吃的,给孙儿好好补一补。
以前陆琅对太夫人的小厨房做的吃食是不挑的,样样都吃得香甜。
可是这次回来,总是这道菜味儿哪里不对,那道菜味儿哪里不好,可偏偏还挑剔得很是地方,听得那在府中做了二十年,厨艺颇得太夫人青眼的老厨子连连应是,冷汗直流。
惹得太夫人心里暗暗嘀咕,难道安平县衙里得了个好厨子,也没有听老二写信回来提起啊。
陆琅还趁着老太爷不在家时,把七喜叫过来,在后院的小厨房偷偷给太夫人做炸臭豆腐吃,还盯着七喜做了一道地道南边风味的梅菜扣肉。
那臭豆腐和太夫人以前吃的不太一样,但味儿也很特别,吃得太夫人笑眯眯的。
就问起陆琅这臭豆腐是哪里买的,陆琅就提到了在安平县开食店的沈姑娘。
又说这道梅菜扣肉也是沈姑娘写了方子教给七喜的。
陆琅说得忘形,对这位沈姑娘夸赞得天上有、地上无,等到觉察出说得多了时,已经晚了。
太夫人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听孙儿如此夸赞一位姑娘,哪有不明白的。
一番盘问之下,陆琅原本就是满腹心事无人诉说,此刻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如何和沈钰相识,如何因沈钰受冤入狱有了交集。
后来沈钰如何帮着他做了许多事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甚至连沈钰送腊八粥时没有送给他,说他是老顾客的事情都统统给祖母说了。
说到最后,陆琅很失落地道:“祖母,沈姑娘似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