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了,很是高兴,催促道:“玉桃、玉诚,你们俩个听到没有,这脆骨全部都得吃了,一点不能扔,快点吃。”
说着,在自己碗里挑拣一番,把两块带着脆骨的大排骨段,分别夹到玉桃和玉诚的碗里。
看了看沈钰那也是纤细如柳枝的小身板,又把碗里最后一块带脆骨的排骨夹到沈钰碗里,有些愧疚地道:“你们三个,说起来都还是未长成人,都是娘没用,从你们爹爹走后,这几年让你们没有好吃喝,这个子就不怎么见长了,特别是玉诚,比村里同岁的二狗子矮了大半个头。”
说着,又对沈钰道:“不知这个排骨贵不贵价,算了,贵点也得吃,以后咱们经常炖这个脆骨吃,让你们几个都长得高高的,玉枝虽说翻过年就十六岁了,多吃些,说不准还能再长高点。”
李氏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忍不住显摆起来,用手比量着道:“个子高了人就精神,就是相貌略不足些,看着也比那矮挫挫的要好看许多。你看你们两个舅舅,都是大高个,看着多精神!就是你娘我,当年未嫁过来还在李家庄时,也比同村的姑娘个子高些,走到哪里都有人夸赞。”
三个孩子开始还只是听着,听到后来,再看看李氏那一脸的得意和显摆,都忍不住跟着哈哈笑起来。
李氏却不以为意,只是嘱咐沈钰:“玉枝啊,你记着等肉铺的伙计再过来时跟他说说,这种带脆骨的排骨,隔个一两天就给咱家送些过来,娘学着你的做法,炖煮了给你们吃。”
沈钰把碗里的排骨又夹回李氏碗里,又把自己碗里的挑了块大的夹过去,笑着说道:“娘,你别都夹给我们,你也吃,这脆骨呀,娘吃了,身体强健,腰不疼腿不酸,也有好处呢。”
说着,往灶间那边指了指道:“娘放心吃,那煨好的排骨汤瓦罐里还有一大半,尽够我们吃的,这肋骨价钱比那腿肉还便宜,以后经常吃就是了。”
李氏先还按着不让夹,听沈钰这样说了,也就罢了,点点头催道:“尽顾着说话了,快点吃,吃完我们好准备蒸制晌午送餐的包子了,这要是晚了,让人家饿着肚子等,可不得了。”
几人这才收住话头,都低头吃起排骨面来。
吃过早饭,玉诚刷碗,沈钰和玉桃包包子,李氏在灶边另起了个小炉灶,熬起了绿豆粥,她一个人坐在灶前,看着两口灶的火。
一家人动作麻利,合作默契,不过一个半时辰,十二笼大包子,一大锅绿豆粥就已全部做好。
天气尚热,这蒸好的包子略散散蒸气后,并不从蒸笼里拿出来,而是在车子上放好两大块刷洗干净的大木板,蒸笼一层层码好,六笼一摞堆做两摞,用大块的布巾围了下面一圈,晃了晃,分毫不动,布巾能保温,很是稳当。
又搬了个中间凹下去的稻草墩子,把那一锅绿豆粥搬上了车,放在了稻草墩子上,盖好盖子,拿好了竹夹子、汤勺、干荷叶等零碎器具,李氏就和早上摆摊时一样,在前面拉车,三个孩子在旁推着跟着,就准备去送餐了。
这车子上只放着两摞蒸笼一个汤锅,比起早上出摊时的满满当当一车,可要轻了许多,走了几步,李氏边拉车边道:“待出了巷子,你们只管扶着些蒸笼和汤锅,不用推了,这么点东西,我一只手也拉得动。”
沈钰几个应了,可到底还是在后面暗暗用力,那车子确实比早上要轻许多,几乎不怎么使力,就能轻松地往前走了。
沈钰拿着册子,从第一家店铺送起,店伙计一看是沈姑娘来送餐了,忙迎了上来,笑道:“托姑娘的福,我在这店铺做了两三年了,这还是头一回这么早就能吃上晌午饭,脚都不用迈出店门,就能吃上热乎乎香喷喷的肉包子,以前做梦也不敢这么想呀。”
掌柜的也走了过来,听了伙计的话,伸手轻轻在小伙计后脑勺上“啪”的一拍,笑骂道:“只会耍贫嘴,还不快去拿汤碗来,看不到沈姑娘等着给你装绿豆粥吗,刚才是谁嚷着饿的,还不快去。”
伙计被掌柜的拍的一缩脖,一溜烟去了店铺货柜后的闷柜,乐颠颠地捧着两个大汤碗和一个浅底大口的小竹筐来出来。
李氏接过汤碗,满满地给装了一碗绿豆粥,小伙计接了,小心端着送到小桌上,转身又来端另一碗。
沈钰则按着册子上昨日定好的量,把竹筐用干荷叶垫了,夹了六个肉包、一个菜包、一个豆沙包放进去,热气腾腾地堆了一小筐,伙计喜笑颜开地接了过去。
掌柜的在旁看着,觉得这家包子铺实在不错,价钱公道不说,送饭的时辰也比那汤面店早些,这沈姑娘还总是言笑晏晏地,让人看着就舒心。
平日用来解决晌午饭,常去的那家谭家汤饼店,比起沈姑娘家可就差得远了。
去店里吃吧,人多不说,还总是要等一会,若要让送过来,送的晚就也罢了,那送面的伙计若不打发他一两个银钱,他就甩脸子,磨磨叽叽地不肯走,委实让人心里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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