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笑道:“杨老伯,您这花长得真好,一看就是平日里精心养护。”
老汉见她额头有汗,知是累着了,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忙道:“姑娘快洗洗手,喝碗凉茶歇一歇再走。”
沈钰并不想久留,虽然家里没有什么急事,但耽搁久了,怕李氏担心,就摆摆手道:“不了,我洗下手就要走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位老妇人用手扶腰慢慢走了出来,也感激的地招呼道:“姑娘,麻烦你了,快坐下歇歇,我家这倔老头,我说等侄儿过来时让他搬,他却一刻也等不得。”
沈钰笑了笑,蹲在盆边冲洗手上沾的花泥。
杨老伯却道:“姑娘,我麻烦你一场,也没什么好谢的,这样吧,我见你那价牌是用炭条写上去的,客人们衣角蹭一蹭,字就模糊看不清了,我给你重新写一块吧?”
沈钰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杨老伯是个会写字的。
她蹲身行了一礼,诚心谢道:“那就多谢杨老伯了,这包子还热着,您和夫人应该还没吃早饭吧,我回去拿块合适的木板,等您和夫人吃过早饭再写就好。”
杨老伯这才想到那送来的热包子还在木桌上,忙不迭地应道:“好好,你回去拿,随时可以过来。”
转头又对着老妇献宝道:“夫人啊,这就是我说过的那闻着都香的肉包,昨日没买上,只好预定了今日送来。今日姑娘送过来了,你快趁热尝尝,好不好吃。”
沈钰一笑,这老头儿可真是个妙人,一派天真赤诚,看他那对妻子的殷勤劲儿,肯定是个宠妻狂魔。
见杨老伯老夫妻在那里秀恩爱,根本顾不上她,沈钰悄然走了出去。
走到柳树巷巷口,却看到李氏正站在巷口张望,脸色有些焦急,看到她过来,才放松下来,埋怨地道:“不是说就隔一条巷子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再不回来,还要麻烦我去找你。”
沈钰虽然被抱怨,心里却知道李氏是担心她,忙解释了缘由。
李氏听后丢下句“你等一下”,就去灶间翻找,折腾了半晌,找出一块平整的木板来。
原来是那破架子车上的一块木板,难得的是四边平整,表面也没有裂纹疤痕,虽然不大,但用来写价牌足够了。
李氏用布巾擦了擦木板表面,递给沈钰说:“这要是你爹还在,几个字哪里还用得着帮别人出力搬花。”
说着又喊了声:“玉诚,你和你大姐一起去一趟。”
沈钰觉得没必要,自己送过去就行了,李氏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去那陌生人家里,还是有人搭个伴才好,何况我的女儿,这样好看又能干,更要小心。”
沈钰初听着还觉得李氏说的有道理,点头应着,后面听到她那自夸的话,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李氏佯怒地扬了下手,作势要打沈钰,口中还说个不停:“傻丫头,你笑什么,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和你爹定亲了,正在家里赶着绣嫁妆呢。姑娘家长得好看,就是要防着些嘛。”
玉诚在旁没头没脑的听着,也跟着沈钰傻笑,沈钰忍住笑,忙应道:“娘说的是,娘说的都有理,我们走了。”
说完,也不管李氏还要再说些什么,忙拉着玉诚溜之大吉。
路上玉诚问沈钰:“大姐,娘和你说什么呢,说得这么热闹。”
沈钰笑道:“娘没说什么,她是让你跟着我一起认认这边的路,以后出门就不会走丢了。”
玉诚一脸认真的点点头,东张西望地道:“大姐,娘说的有道理,这边的房子比咱村子里多多了,是要好好认认路,以后你有跑腿的活儿,我可以帮你干。”
沈钰很是喜欢这个憨厚的小弟,应道:“那以后有玉诚的帮忙,大姐就可以更轻松了。”
姐弟俩一路说着话,很快到了杨宅,杨老伯夫妻俩已吃完了早饭,小院的木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杨老伯正背着手在小院里边边看花边转悠。
沈钰拉着玉诚进去,向杨老伯道:“杨老伯,让您久等了,我找了块大些的木板,耽搁了一会,这是我弟弟玉诚。”
玉诚也乖乖地上前行礼:“杨老伯。”
杨老伯看了看玉诚,和蔼地笑了笑,就接过沈钰的木板,又问道:“你家这食摊可有个字号,也一并写上去吧。”
沈钰原来并未考虑过这个,略思索了一下说道:“都说稻花香里说丰年,只有丰收年老百姓才能吃饱又吃好,我这包子就叫丰年包子吧,我家姓沈,那就是沈记丰年包子了。”
杨老伯听了,赞许地点点头,又感兴趣地问道:“那食摊上的招牌是你自己写的,又听你念这诗,你认识字?读过几年书?”
沈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说读过吧,连个毛笔字都不会写,说没读过吧,那价牌上的字又确实是自己写的。
想了想,就只好编道:“我爹是个秀才,以前爹爹读书时在旁听了几句,并未认真学过,字也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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