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子看着简单,可就不是一次两次能练出来的了。
等到了晚饭时分,除了小半汤盆重新加热过的猪肉炖粉条,就是一簸箩新蒸出来的包子。
玉诚一看那簸箩里的包子就不由自主地嘟起了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氏道:“娘,蒸了这么多豆沙蜜枣馅的包子啊,为啥没蒸肉包呢?”
李氏脸上有些不自在,眼一瞪,强撑着摆着当娘的谱,凶巴巴地说:“臭小子,有得吃就不错了,这才吃了几天饱饭呐,就学会挑三拣四了!快点吃,吃完早点睡。”
玉诚不情不愿地拿起一个豆沙包,嘟囔了一句:“这豆沙包哪里有肉包好吃,我想吃肉包。”
沈钰和玉桃在旁拿了包子默不作声地吃着,李氏满簸箩里翻拣了一通,终于从簸箩最底下,找出了三个圆滚滚的包子不像包子,馒头不像馒头的面食,摆到玉诚前面,没好气地说:“呐,这三个都是肉包子,你吃这个好了。”
玉诚看着这三个捏得勉强合上口又圆圆的没有褶纹的包子,有些疑惑地又想张口,却被李氏一个“你最好不要再说话”的眼神扫了过去,又识趣地闭上了嘴,悄无声息地吃起来。
玉诚吃完了手里的豆沙包,拿起了李氏给的圆包子,咬了一口,嗯,麦面的味道,挺香的,就是没有馅,配口白菜吃着还行。
大概是这口咬得太小了,玉诚心里想着,又狠狠咬了一大口,还是没有馅,但吃到嘴里又有肉馅的香味。
玉诚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手里所谓的肉包子,委屈地申诉:“娘,你给错了,这是馒头。”
李氏也拿了一个所谓的肉包,夹着汤盆里的白菜粉条一起吃着,听到玉诚的话,头也不抬地含混说道:“就是肉包子,你再多咬两口就吃到肉馅了。”
玉诚老实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继续啃“肉包子”。
沈钰和玉桃互相对视一眼,都使劲忍着不要笑出声来。
万一李氏恼羞成怒,就都得挨骂,两人只好拼命低下头去,装作吃得很香的样子。
沈钰一想到李氏下午包包子时的场景,就憋不住地想笑。
下午,那馅料调好后,沈钰拿出早上预留出的已发好的面,教着李氏和玉桃包包子,捏出好看的褶来。
沈钰提议先用比较好包的豆沙蜜枣馅来练习。
豆沙蜜枣馅因为比较粘稠,不松散,很容易团成团儿。
而且这种甜馅儿,馅料也会放得少一些,初上手学习,比较容易包得有样儿。
等会了这种捏褶的的手法,再包因为有汤汁而比较松软的肉馅和更散碎一些的青菜包。
李氏坚持不肯,一定要直接包肉包。
她自信地说:我虽没做过这种包子,但在家时也是经常做菜团子的,菜团松散,不比这还难包,每次还不是做得好好的,不会漏出菜馅来。
沈钰强不过她,只好自己先团起一团豆沙蜜枣馅,用极慢的手势一个一个褶子的捏过去,捏出一个圆滚滚、胖乎乎,有着好看细褶子的大包子来。
李氏看过后表示小菜一碟,左手托面皮,右手用馅挑挑起一团肉馅放上去,就学着沈钰的样子捏褶。
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沈钰捏褶时,手指轻巧地一捏一转,再一捏再一转,很快一个团团滚圆,有着菊花样细褶的包子就捏好了,可是到了李氏这里,十根手指好像不够用了。
捏了这边,那边的馅料就要流出来,赶紧去捏那边,这边又散开了,最后一着急,面皮给扯破了,馅料还是那么东漏西漏的兜不住,更不要说像菊花一样细致的褶了。
李氏不甘心地又试了几个,越着急越掌握不到要领,连连失败,最终嫌弃地表示,这馅料太软了,没有家里菜团子结实,她不包这个了。
被弄得一团糟的几团馅料和面皮,沈钰只好拿过来,团成一团,勉强切分成几个,外面又用面皮裹了封口,就成了那馒头不像馒头,包子又没有满满肉馅的肉包子了。
李氏在边上看着那一团乱的成果,心里暗暗后悔。真不该逞强先包肉馅的,表面上却装做若无其事地说:“昨日就尝了半个豆沙蜜枣馅的,我还没好好吃呢,今日就包这豆沙蜜枣馅的,我们玉桃最爱吃甜的。”
玉桃在旁抿着嘴笑,低下头认真地用手指摸索着捏褶的技巧,心甘情愿地为她娘当背锅侠。
一下午的练习颇有成效,李氏和玉桃虽然包得不像沈钰那样又快又好,可也能包得有些包子模样了,看样子,再练习包个两三天,就能上手了。
练习的结果就是,晚饭只有豆沙蜜枣馅的包子和没有多少馅的“肉包子”。
吃过饭后,一家人把第二日要用的柴装好搬到车子上,清水就不用带了,把馅料调好放在水缸里镇着,面团又排气加了些新和的面揉了一遍,虽然街上才刚刚打了戌时的梆子,李氏就催着孩子们快去睡觉了。
因为半夜早起,白天又没有补觉一直忙,沈钰吃着饭的时候就开始眼皮打架,玉桃和玉诚也好不了多少。
做好明日出摊的准备后,李氏一催,就都去睡了,沈钰觉得自己一挨枕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日刚到了寅时,沈钰就醒了,这边起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