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兴抱着安文瑞在河边上溜达了一圈,觉得看着太阳挺好,但是河边冷飕飕的。转身就回去了。
回去吧又没进自个家的院子,今天才初六,也没啥大事。
那当然,不管初几他们家都没啥大事。就旁边那巴掌大一块园子地能种一点菜,其他的时候都是守在家里,守着那个商店能有啥事?
于是就摇摇晃晃的抱着儿子跑去了上坪。
大年三十吃了顿饭,然后到这会儿好几天了都没回去。这会闲着回去报个到,免得他妈回头逮着机会又要在那里叨叨叨。
这会儿太阳正好,初五都过了,咋可能在家里一直闲着啥都不干。
安正平跟余贵华两口子正在耙猪圈。
猪圈里面那些粪全部都弄出来,在门口浇上水,太阳晒着再沤几天,然后往细了耙一耙,把洋芋地耕出来就可以往地里背了。
然后再刨上一点干净的树叶子放进去。
过了正月十五看看价格合适的话就要再买猪儿子了。
边上那个圈里还是年前腊月初就买了两个接槽猪,这会儿已经长大了一截。
毕竟喂的饲料,长的还是挺快的。
这两个就打算六七月份的时候就把它卖了。反正不能挨到八月最热的时候,最热的时候猪老是得病不说价格还贱的不行
安明兴一到院子里老远就闻见了那熏天的粪味。
“这么早就开始扒粪了?”
安正平看了他一眼:“这还早?这都几了?开了春一天比一天暖和了,都等不到正月十五洋芋地都得耕出来把粪背上去了。
月底之前就得把洋芋栽下去准备早苞谷地了。你这一天到晚跑的连季节都不知道了。”
“我又不种地,我要知道啥季节。我只知道白天晚上天晴下雨就行了。”
安正平懒得跟他打口水仗:“你今天咋想起过来了的?”
安明兴道:“说的这叫啥话?不忙了那就回来看看嘛!平时忙着不回来不挺正常的。”
“前几天你在忙啥?”
“忙着过年,走亲访友啊!”
余贵华问他:“你有哪些亲友是我不知道的?你姐姐他们那里都没去,你走哪个亲访哪个友?”
“大过年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娃儿,我往人家那去干啥?带着安文瑞过去还让人家破费挨个的给个红包。我到底是去拜年呢还是去拉仇恨呢?谁家钱多的没处花了还是咋的?”
“那他们就这么一个侄子,这又是头一年,不是应该的?”
初二的时候她就是那个意思。她就这么一个娃,这么一个孙子,家里那几个也就这么一个侄子。
要在跟前的话,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谁知道安明兴个醋桶子一点都不识数,老早就跑了。
安明兴看着她举着粪叉子喊她:“妈,你来你来,你过来把手洗洗抱安文瑞,我来干。”
这不在跟前就算了,在跟前咋可能他抱着娃儿在这看着,让老两口子自个在那干活。心里那一关也过不去,叫人看见不够笑话的。
他多少还是要点脸的。
“你好好带他就行了,谁稀罕你干那点活?回头弄得一身粪臭味回去又得吵你。”
“赶紧的赶紧的,咋干啥都那么多废话呢?我力气比你大刨的比你快。家里现在有洗衣机,又不需要用手洗,她咋可能说我?叫你把人想的坏的跟啥一样。”
说的倒是好,等到下午回去的时候,不止他身上一股子大粪的味道,就连安文瑞身上也是那股子味道。
庄稼人经常跟这些东西打交道觉得没啥,长时间没种庄稼的闻见这股子味道就脑子疼。
韩丽娟骂骂咧咧的让他滚进去换衣裳。
然后把安文瑞的衣裳也给扒拉下来,棉裤秋裤里里外外全部都给换了都感觉还有那个味道。
安明兴换下来的衣裳被她放到一个竹篮子里,还专门问了他一声:“你明天还要回去干活吗?干活的话就不洗了,放着明天去的时候你就穿这一身回去就行。”
“明天早上肯定去不成,早上要摆摊,下午看回来的早晚早了的话就回去看看,能帮忙的就搭手帮忙干,晚了的话就不回去了。”
说完还抓起来闻了一下:“有那么臭吗?我闻着还挺香的。”
“那你晚上别吃饭了,去厕所那边吃屎。”
什么口是心非的毛病,香的就是香的,臭的就是臭的,非要表现的跟人不同一样。
说完之后安明兴四下看了看:“韩勇呢?”
“还在对面呢!”
“不是说只让他送货吗?还跟着干活了?”
“谁知道?那会儿回来了一趟我跟他说了晚上过来吃饭。他说晚上在小五他们那里吃,看来已经混熟了。”
“那又要送货又跟着一起干活的话不是得涨工资?”
“你去邵平安那里说,别跟我说。这才第一天,哪那么多废话?”
安明兴:“我发现你现在一个娃儿生的脾气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冲。”
“不然你还想咋滴?一天到晚净干没有脑子的事,说没有脑子的话。今天才第一天,都还在学车子呢,又不能单独送货。
在人家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