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可是他.....呜呜呜呜......”
程从贤脑子里像是灌了一团浆糊一样,他想不通明明自己受了委屈,他爹还夸他这委屈受得好极了!
程宿眉梢微挑,随即笑起来:“银子算什么?你爹手上的,可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杭州本就是鱼米之乡,最不缺银子。
顾姑娘一来,又给了他一笔大生意!
滇城有一种叫做阿芙蓉的烟土,吸食以后叫人飘飘欲仙,而且一旦沾上,就再也叫人离不开了!
而且这烟土生意本小利大,滇城极穷,一两银子够一家七八口吃饱穿暖过一年。
好多人家,种了满山的阿芙蓉,开了花结了果熬成烟土,几十斤上百斤,能卖个二两三两银子,就喜庆的不得了。
顾姑娘就让他跟滇城的府尹通了信,百姓们若是一年能上供一百斤烟土的,可免一年的劳役,如此一来,就能以更低的价格收购这些烟土了。
赚银子的事嘛,再简单不过了!
“无论他要多少,给双倍,只当是爹的一点心意!”程宿舒心地哼了一声。
程从贤都傻了,他爹这是疯了吗?
从前他败家花银子,他爹不是回回都骂他吗?!
怎么对那个小白脸如此宽容?
程从贤很不满地伸出一巴掌:“爹,那五条鱼我都还没吃到嘴里,他就要我五万两!”
程宿心头大喜,要银子,肯定是要办大事的,给就是了!
他说:“给他十万两!咱们的货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别说是五万两了,就是五十万两爹也拿得出来!儿,听爹的话,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去吧!”
“爹!”程从贤委委屈屈的有点不情愿。
程从贤只好放软语气哄道:“从贤啊!这是爹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你跟他处好关系,往后有的是飞黄腾达的机会!爹不会害你!”
程从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从书房出来时,脸色都还是恍惚的,他恍惚着按着他爹的吩咐,去账房支了银子,又恍惚着将银子送去了广云台。
——
沈惜月从妙嫣那拿了玉佩,干脆就从客栈里搬出来,住进了广云台。
妙嫣走时,跟楼里的众位交代了沈惜月身份特殊,沈惜月住进来后,每日闲来无事就听曲儿赏舞。
头两天,广云台里的诸位美人紧张万分。
唯恐惹了这位从京城来的世子,可没几天,楼里诸位美人,就都觉得这位齐世子,为人着实不错。
头一条,御下极其宽厚。
一露面就先赏银子就不说了,这几日,只要有她在,广云台每日里的饭食就是杭州城里各大酒楼轮流送酒送席面过来,虽说不敢放开吃喝,可是贵人有这份心意,总也是好的。
广云台里,美人们也不是天天都有事都忙的。
闲了的时候,世子就铺开摊子掷骰子赌钱玩,这位世子赌运实在不怎么样,七成输三成赢,赢的时候哈哈大笑,银子也都赏给大家伙了。
程从贤进到大堂,看着正聚在大堂里赌钱的美人们,愣了半天,浑身那点气立刻就烟消云散了,打了个招呼,就有小厮上前来带他穿过大堂走上顶楼去找沈惜月。
屋里,新上任的花魁阿萝姑娘正在跳舞。
腰肢如柳,媚眼如丝。
沈惜月一条腿伸长了,一条腿支起来,手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节奏,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程从贤推开门瞧见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阿萝这舞可真是往人心窝子里跳啊!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整个人也不狂妄了,再开口说话时甚至还颇有些别扭:“齐......珣哥,我爹要我来给你送银子了。”
“嘘!等阿萝跳完。”
沈惜月嘘了一声,程从贤忙回身关上门,手里抱着盒子,乖乖地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萝:“好,好!!”
阿萝脚腕上带着铃铛,舞起来叮叮咚咚的甚是悦耳,程从贤看不够,更是听不够。
一曲终了,阿萝娇滴滴地走过来,跪坐在沈惜月旁边,香汗淋漓。
“不是来给爷送银子?”沈惜月斜着程从贤,满脸你再看我的女人试试看的表情。
“是!是!”
程从贤忙把手上的锦盒递了过去,连带着整个人态度都软了下来:
“嘿嘿,齐......珣哥!我知道,你是这广云台的东家,我知道的!
我就是看看,这小阿萝真是不错!你放心,今天我爹说了,叫我好好跟你混,这广云台既然是你的,你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
“十万两?”沈惜月半躺着,随手打开了锦盒,掂起银票数了数,心底微微有些讶异,知道程宿有银子,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
要知道,文远侯府那么一大家子人,一年的开销不过才两万两啊!
沈惜月想着,看来,这银子还真是要少了。
但她脸上还是十足的懒散:“怎么,这是打算跟小爷混了?拿这么多银子来投诚?”
“是!是!”程从贤又瞟了阿萝一眼,脸上更加诚意满满,“不成敬意,我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