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月想着,若是他能助她报仇,给他陪葬也不算什么。
遂点了点头:“好。”
“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慕容玄眼底闪烁着不明的情绪,忽然说:“明日上船以后,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现在若是后悔了,孤可以放你回去。”
沈惜月怔住了,眉头皱起,“我不回去。”
她要顾芷兰死,要齐家灭,甚至于她要护住沈家,就不能让曜王做太子登基。
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顾芷兰的音信,就算此行赈灾再艰险,她也不会当逃兵!
她要好好的跟在他身边,帮他,就是帮自己!
慕容玄笑了一下:“真乖。”
沈惜月见他心情好,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看向那碗已经放温的药:“殿下,今日还要喂您喝药吗?”
慕容玄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孤自己喝。”
沈惜月:“......哦。”
这个男人,一天一个样,真是难搞哦。
......
翌日。
慕容玄一行人准备妥当,就登了船。
五层高的楼船就跟在运粮船后,船体上遍插旗幡和刀枪,船上蒙着皮革隔热,外头还挂着丝帛装饰,十分奢华,做足了游山玩水不干正事的模样。
临上船时,赵世全还试图将他那女儿赵玉婉给塞上船,被茂平眼疾手快地给拦下了:“赵大人,您不想叫她多活几年吗?”
赵世全:“......”
秦晴倒是不声不响的,茂平怎么安排,她就怎么配合,就连看见沈惜月时,也只当没看见。
船帆全都升起,全速航行。
沈惜月原先还有些晕船,躺在床上吐个不停,过了一两日适应后,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没等她兴奋一阵呢,两岸的景致几乎一致,叫她又开始无聊了起来。
沈惜月甚至开始跟霜叶学起了医术。
她也不是真的想给人看病,霜叶就拿着银针教她学一学怎么防身。
“君公子!”门外响起一声女子娇喊声时,沈惜月甚至吓了一跳,一针扎歪,差点没给自己扎瘫了。
回头一瞧,就看见秦晴站在门口,被慕容玄的护卫给拦住了。
沈惜月就装作没看见,又把头扭了回去。
“君公子!哎呀君公子,我有事要跟你说!”秦晴锲而不舍地在门口喊。
“......”沈惜月真的有点嫌她吵,干脆抬手叫门口的护卫放她进来了,她也想看看秦晴又要作什么妖。
秦晴手里就捧着一碗刚熬好的鸡汤进来了:“君公子,我给殿下熬了鸡汤,你替我尝尝看味道如何?”
沈惜月低头一瞧,这碗鸡汤熬得是真好,色泽金黄,香气扑面而来。
顿了顿,她说:“......殿下不爱喝鸡汤。”
秦晴:“......”
她锲而不舍道:“或许以前不爱喝,今天喝了我爱喝的,以后就喜欢上了呢!”
沈惜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牧大夫说了,殿下的体质不适合喝鸡汤。就算喜欢也不能喝。他不仅不能喝鸡汤,还不能吃鸡肉,也不能看见鸡。”
秦晴有些疑惑,这世间真有这么奇怪的病症吗?
最终她端着鸡汤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沈惜月抿了抿唇,心里有点不舒服,甚至有点明知故问:“霜叶你说,县主她想干什么?”
霜叶想着沈惜月才给自己涨的月前,十分诚恳道:“主子您别多想,也许县主只是喜欢熬汤呢。”
晚些时候,慕容玄回到寝殿。
他果然问起了这件事:“你告诉秦晴说孤不爱喝鸡汤?”
沈惜月强自镇定,叹了口气:“我替殿下瞧了,那汤熬得实在一般,怕殿下喝了中毒。”
慕容玄:“......”
“吩咐下去,往后不许县主到孤的寝殿来。”慕容玄修长的手指瞧了瞧沈惜月面前的桌子:“满意了?”
沈惜月:“......满意了。”
没了秦晴的打扰,沈惜月学银针学得更加入迷了。
......
这一路几乎没有停,只到济州时,短暂停靠了一下午,打算要装些补给。
因为船停靠的时间太短,慕容玄让沈惜月在船上待着。
沈惜月乐得清净,就在他的寝殿里,捧着本兵书研习。
而秦晴原本也不愿下船的,后来不知道为何,护卫们搬了几趟补给后,她又突然改了主意,要下船去。
茂平好心提醒道:“县主,咱们再有几趟就要启航了,您可别走远了。”
秦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但脚下却没停,朝着进城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就走。
慕容玄穿着一身紫棠色的衣袍,半倚靠在茂平身上,一边咳个不停一边往船下走,都这样了,还要坚持着去接受陆府尹的拜见。
生怕别人没看见他弱的风一吹就倒。
陆府尹四十来岁,脸上的表情处处透露出圆滑:“殿下,您可要保重身子骨......唉,百姓们一定会感念您的恩德的!”
说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