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都免礼。”
扶摇摆摆手,“他这是怎么了?”
程思敏答,“回禀陛下,陈俊驰和吴索矩拿绳子吊着腰,去挖树崖上的土太岁。”
程思敏看了他俩一眼,接着道,
“结果,陈俊驰的绳子断了,幸亏他抱着了树,但是腿伤了。吴索矩的绳子缠在树上,动不了了。”
“天又黑,好在徐文良会辨方位,才找到他俩。”
吴索矩将手里一块肉状东西奉到扶摇眼前,呲牙笑说,
“陛下,土太岁!骏驰兄特意挖来,献给陛下!”
扶摇双手接过,仔细瞅了瞅,西瓜那么大,肥肉一般泛着粉。
她诚心的对陈骏驰说,“生命宝贵,以后万不可再为了这种事冒险了。”
陈俊驰不以为意,只呲牙笑说,“陛下吃了它,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扶摇叹气,“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
她摸了摸土太岁,“这只是个复合菌体而已。不过,也是非常稀罕的东西了。两位爱卿心意贵重,朕领着心意了,随后自有封赏。”
此时,裴知聿掀开帐门进来,
“鱼都烤好了,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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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胃口小,没吃几口就回去睡了,抱着她的土太岁。
裴知聿和封鹤林去给影风送烤鱼,几人还想再讨论一下改装火炮的事儿。
只剩下七文官和裴如茶依然喝酒聊天。
陈俊驰白布裹腿,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鱼。
今日是徐文良攀上树崖去救得他。
因而他喝多了,还乐呵呵同徐文良勾肩搭背,专挑他不爱听的话讲,
“徐文良,你先前身边小妖精太多,又不是清白之身,陛下肯定不要你。”
徐文良黑着脸,有些后悔去救他。
“就你知道的多?你整天睡在我铺下吗?”
陈俊驰打着嗝儿,“你们老徐家的事儿,我哪有不知道的。”
吴索矩猥琐笑道,“陈兄为了搞创作,披肝沥胆。”
徐文良脸更黑了。
程思敏爱和稀泥,见状打断道,“如今大家既一道追随陛下,就该同心协力,休要整日内斗,惹陛下烦心。”
陈俊驰哈哈笑道,“言之有理。”
而后端起酒碗,打趣道,“徐郎,来,喝一个。”
这些损货,如今也都跟着裴知聿一道,贱兮兮的喊徐文良“徐郎”。
徐文良拉着脸,倒是也端起酒碗,同他喝了几个。
裴如茶小心翼翼问李季云,“探花郎及冠之年,怎么还不议亲?”
李季云脸有些红,不知如何回答。
詹世杰是他同乡,此时打趣他道,“探花郎遵循母志,要做贵妃娘娘呢。”
众人轰的一声笑开,借着酒意开始起哄,
“哦哟,哦哟,原来是贵妃娘娘啊,失敬。失敬。”
李季云羞红了脸,低声斥道,“都别胡说八道,瞎起哄。”
裴如茶垂下眼眸,“原来探花郎也喜欢陛下。”
她怅然道,“不过可以理解,陛下是讨人喜欢。”
李季云小声道,“都是他们瞎说,陛下喜欢首辅这样的神仙人物,又岂是我能肖想?”
裴如茶嘟囔道,“陛下心意难测,对首辅也就那样吧,议亲都不生气的那种。”
李季云没听明白,“啊?”
裴如茶赶紧岔开话题,“说说你怎么要循母志,做贵妃了?”
詹世杰抢答道,“他母亲是崇德三年的秀女,乃我临州首美,但是那年,先帝为迎沈皇后入宫,而拒见三百秀女。”
代云林是盛京人,也津津乐道,“沈皇后当年也是艳冠盛京,如同她亲侄,现在的首辅大人这般。”
裴如茶也道,“听闻先帝为了求娶沈皇后,在南郊移来整整十里桃花林,赠予沈家做私产,桃花开时,蔚为壮观。”
李季云叹气,“这十里桃花林,当年羡煞了天下的待嫁女子,其中就有家母。家母自幼便是临州有名的美人儿,家世好,心气高,而且,她最爱看宫斗的话本子。”
裴如茶欣喜道,“我也爱看。听闻先帝后宫就斗的颇凶。皇嗣相继离世,只余陛下一个。”
她真诚说道,“伯母当年不入宫也是好事,沈皇后当年盛宠如此,也不过三年就香消玉殒。”
李季云哭笑不得的忧愁道,“可我母亲总认为是沈皇后太过单纯,才让赵太后扮猪吃虎,当了宫斗冠军。”
“她还每每惋惜自己如此美貌,又有满脑子计谋,而我父亲竟连一个妾室都没有,令她苦无用武之地。”
裴如茶笑得狡黠,“所以,她就把希望寄在你身上?盼子成凤?”
李季云垂眸无奈道,“我在兄弟中,长得最像母亲,从小被人说像女孩儿,母亲一直惋惜我不是女子,直到陛下十岁登基,我母亲又燃起斗志……”
裴如茶赞叹,“伯母也是女中豪杰了!”
李季云沉重而且悲伤,“父亲对母亲言听计从,是以我寒窗苦读时,还多加了一门课,就是阅读各种宫斗话本子,还要写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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