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妙真,
“此人抓回之前,妙真姑娘怕是得先软禁起来。”
妙真陡然慌乱,看向沈晏清。
扶摇也看向沈晏清,“妙真姑娘是沈家送来的,太傅可有异议?”
沈晏清厌恶扫了一眼妙真,而后道,“是沈指挥使留下她的,陛下应该问沈指挥使。”
影风立刻恼怒道,“表哥此话何意?你休想把她踹给我,你不要她,便退给裘真人好了。”
沈晏清顿了一下,又淡淡道,“陛下何必如此麻烦?用点刑,有什么审不出来的?”
妙真满眼愕然看着沈晏清,她咬紧了唇,眼眶全红了,手指节紧攥的一片粉红。
扶摇呵呵一笑,用刑?嗯!
沈晏清此人,表面温润,实则狠毒不输谢安,甚至更为绝情。
但现在只是知道妙真有问题,茅元还未抓回……
影风也心虚,妙真知晓太多,万一受不住刑,将表哥身世托出……?
这毒妇真麻烦,还不若死了干净。
妙真委屈哭道,“陛下,我真是好心去给陛下治病,并无异心啊!”
扶摇冷笑,“你两句话没有,就挡在朕身前,将朕暴露给贼人,你当朕是傻的?”
妙真哭诉,“民女只是一时情急,想护陛下。”
她楚楚可怜,泪眼阑珊,哀求的眼神儿望着沈晏清,“公子,我真没有……”
沈晏清冷面道,“休得胡乱攀附,要称本官为首辅大人。”
妙真捏紧了腰间的玉佩,突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抬头问沈晏清,
“公子如此绝情,竟是全然忘记幼年所许吗?”
沈晏清冷笑,“你不过随你父亲给本辅医过病,少自作多情,谁同你多讲过话?”
妙真将腰上玉佩解下,捧在手心,“公子忘了八岁时,赠我玉佩,说日后会娶我吗?”
沈晏清愕然,继而羞恼,如吞下苍蝇一般。
扶摇心里一震,八岁就……?
影风也暗自一惊,莫非是他小时候所做的那一堆玉佩?
扶摇抢在沈晏清发作前,问妙真,“什么玉佩?”
妙真凄楚回道,“这玉佩上有海晏河清四字,是公子当年亲手所赠。”
沈晏清恼羞成怒,“你还敢攀诬?本辅何时会做此等恶心物件儿?”
他幼年中毒脑损,八岁前的事儿,半点儿也想不起了。
妙真知晓他的病情,定是想借此胡乱攀扯,毁他清白,实在可恨!
沈晏清从榻上急蹦起来,瘸着腿上前看了一眼玉佩,接着讽刺道,
“你这玉佩做工粗陋,用料下等,岂是本辅能看得上眼的物件儿?”
他回过身来,又瘸着腿朝扶摇解释,
“陛下,不可听这女子污臣清白,陛下看一眼那粗鄙的玉佩便知。”
裴知聿赶紧上前架住沈晏清,免得他一激动又跳脚。
扶摇也走过去看了一眼,玉佩确实粗糙,不合沈晏清一贯的精贵做派。
她瞟了一眼妙真,这也是个狠人,八岁送个玩具也能当真?
且还一直留着,关键时刻往外拿,要挟人。
她冷笑一声,“八岁的玩具不算数,朕推崇自由婚嫁,你少讹人,也休要转移话题。”
沈晏清声色阴寒,“陛下,给这刁女用刑吧!”
“不可。”裴知聿出言相劝,“如今也没证据,还是等真人回来再说!”
他又笑着拍了拍沈晏清,安抚他,
“陛下不会听这坏女人的攀诬,大哥放心,赶紧休养着。”
说着,就把他架回榻上。
妙真眼眸含泪,似受了天大的冤屈,还想分辨。
影风此时也心虚了,怕这疯女子再胡言乱语,说破当年秘事。
他连忙打断妙真,呵斥道,“你休要再口出妄言,冒犯陛下!一切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妙真听了这话,果然冷静了下来,父亲必不会任她去死,沈阁老也不会!
公子此番绝情话语,只怕是以退为进,在同暴君周旋。
他难道已猜到自己身世?所以才去救的暴君。公子心善至仁,又岂是这恶毒暴君的对手?
她低头垂泪,只是今日自己的这番作为,怕是真要寒了公子的心。
妙真将手中玉佩捏紧,突然伏地认罪,
“是妙真思慕公子,自己偷偷做的玉佩,妙真再也不敢了。”
沈晏清冷冷望着她,此女心怀不轨,不能再留着了。
裴知聿看了看沈晏清的面色,似有若无的提醒道,
“妙真毕竟是白莲教圣女,茅元也是白莲教之人,此事尚未查清,也无定论,还是让裘真人亲自给一个交代的好。”
他不能让摇摇这一世,再因为妙真之事而被天下诟病。
而且,此事早已证据全无,茅元跑了,药粉被莲莲洗掉,符箓丢失,贼人全死。
他推了推扶摇,“陛下?”
扶摇愣了一瞬,立马会意,“把妙真看管起来,等裘真人回来再说。”
影风连忙招来人,将妙真带了下去。
沈晏清也沉默了下来,眼瞳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