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脸色有些变了。
满屋子就他一个是文渊阁大学士。
扶摇显然并不关心他的心情。
她吸了一大口奶茶,嗓音粗粝响起,
“关门,关窗,点灯,一个也不许走。”
“下雨天,就该关门打牌。”
“裴知聿,把朕的牌桌搬来!”
“裴知聿,把朕的麻将拿来!”
“沈影风,你再欠钱,朕就把你发配到北疆去放羊。”
女帝打了十几圈牌,赢了不少钱,心情一好,竟然退烧了。
没办法,首辅脑子快,会算牌,每每故意放水给女帝。
晚饭。
众人围了个圆桌子吃火锅。
女帝赢了钱,嚷嚷着要请大家吃饭。
因着刚种了痘苗,饮食需清淡,是以,吃得是番茄锅。
影风在皇宫跟着吃过几个月饭,吃出了门道,尤其轻车熟路。
他对着桃桃叫嚷,“桃桃,给我拿一盆米饭,我要泡汤吃。”
沈晏清瞅着大家的筷子在锅里捞来捞去,又一股子怪味儿,闭嘴不吃。
扶摇睨他一眼,这厮精贵且事儿多。
她故意为难他,“太傅,夹块蘑菇喂朕。”
沈晏清小心翼翼扒拉出一块蘑菇,拿小扇子扇凉些,送到扶摇嘴里。
扶摇接着为难他,从锅里也捞了块蘑菇,还拿嘴吹了吹。
“来。太傅。张嘴。啊—!朕喂你吃。”
沈晏清盯着那油腻腻,汁水淋漓的筷子头,满脸抗拒,胃里腾的开始翻江倒海。
那一路滴汤的筷子头,已递到嘴边,他真的担心,这汤滴到他新做的衣服上。
扶摇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他安慰自己,这是摇儿的筷子。
而后视死如归的张开了嘴,果然一股子怪味儿,他蹙着眉,生无可恋,吞了进去……
扶摇满意了,把这双筷子换给他,拿起他那仅喂过自己的筷子接着吃。
“吃!继续吃!来。掌印也多吃些,你太瘦了,朕给你捞。嘿嘿嘿。”
吃完火锅,她还没忘交代一句,“洗澡时候,伤口不能见水哈!”
“都走吧!让桃桃进来伺候朕沐浴。”
吃了火锅,洗了温水浴。
陡然神清气爽,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
扶摇不烧了,精神尚可。
除了皮疹处有些微痛外,问题不大。
她正坐在外殿花格窗前,一边喝粥,一边赏着春雨洗过的一园新鲜春色。
绿竹鲜翠,空气清新。
却看廊下慌张寻来一人。
是高敏。
他急急跪在眼前,“陛下,掌印发热了。”
扶摇诧异,“他为何突然发热?”
高敏支吾道,“前日,请了刘太医去给掌印种痘苗,本来还好好的,昨夜里开始发热……”
扶摇黑了脸,这残疾,非要种苗。
种就种吧。也不好好歇着,还连夜在这里照顾她,能不发烧吗?
她起身,“带朕去瞧瞧。”
高敏赶忙招来软轿,小心翼翼的扶着扶摇上轿。
穿来了这么久,扶摇才知晓,谢安仍独自居住在飞鸾宫里。
七拐八绕了一会儿就到了。
此处院子确实不大,位置也不好,怪不得先前都说九公主不受宠。
院子里非常简单,一颗花草也没有,只有几个练功的木桩子,看着倒是磨出了包浆,光滑异常。
屋里光线也一般,略略还有些潮气。
家具也是异常简单,但还都干净整齐,且,依然熏着檀香。
世人都道,谢安是窃国的阉贼,贪得无厌,蠹空国库,横征暴敛,残酷嗜杀。
又有谁能知,权倾朝野之人,栖身于方寸之地,怕是还不如一些低品阶的小官。
扶摇掩着鼻子进来了。
命高敏,“开窗通风。”
接着她又坐到谢安床前关切,“掌印感觉如何?”
谢安原本躺着,看见扶摇,几欲起身。
扶摇一把按住他。
只见他脸颊已烧的微红,精神倒还尚可,长发未挽,如瀑散下,身着白缎寝衣,微裸胸膛,配着他那俊美如妖的眉眼,倒是极为勾人。
一如山间悄然而至的魅惑男狐,雬美而风情。
病美人儿。
扶摇对美人儿一向和蔼关怀。
她的小凉手温柔抚上他的额头、脸颊。好在不是太烫。
“让朕看看你的伤口。”
他昨天一早就沐浴了,不会是伤口见水了吧?
她伸手去扯他的衣领。
谢安略微有些抗拒,脸还红了。
扶摇睨着他,这厮占自己便宜的时候,倒是无孔不入,上下其手。
自己还没稍稍碰他一下,又摆出这幅脸色。
这点就不如太傅,太傅一向大大方方给她占便宜。
她伸手扯开了他的寝衣,露出了胸肌和胳膊。
没有太傅的肌肉大,但是胜在紧致,肩宽背正,锁骨诱人。
能理解,太监嘛,缺激素,练的困难。
其实,也还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