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谢安在,裴知聿吃饭都不香了!
就连给扶摇剥虾,挑鱼刺儿这些事儿,也都被谢安抢去了。
裴知聿危机感又增强了,吃软饭的竞争压力好大。
但他有些怕谢安,也不敢说什么,只从边边随意夹点儿菜吃。
谢安倒是没把裴知聿放在眼里,只是自顾自如常的伺候着扶摇。
扶摇看他今日挺闲,心情也不错,就试探着问道,“安平侯既食邑万户,朕也想再给安平侯一处封地,不知道安平侯有没有属意之地?”
谢安想都没想就答,“陛下喜欢何处,臣就在何处陪着。”
扶摇点点头,绝望的想,挺好,这死心塌地的,收了当面首算了。
她又忧愁挤上心头,怎么去跟沈晏清谈这件事儿呢?
上次也提过一次,结果也没消停几天。
一忧愁,又没胃口了。
她对裴知聿说,“赶紧吃,吃完去看看裴如茶准备的如何了?等会儿再去军营看看。”
谢安在,裴知聿也没什么胃口,干脆就匆匆离去了。
谢安似乎胃口也不好,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张脸苍白瘦削,看着似乎抱恙在身。
扶摇捏过他的手腕搭上了脉,笑意盈盈盯着他赏心悦目的一张脸,诊脉。
是缓脉!心郁积,脾胃虚!
“掌印应该多喝些参鸡汤。老是这么瘦,朕要心疼的。”
她边说,边盛了碗鸡汤,送到谢安唇边,眼睛狡黠而晶亮。
谢安眼眸深深看着她,压下嘴唇,将鸡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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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稍憩了片刻。
扶摇就出行了。
只不过今日,坐的是皇辇。
谢安既然归来,自不能再一切随意,都得按皇帝的排场来办。
照例,皇辇上只能有皇帝,最多再有个宠妃裴知聿。
裴如茶就只能另坐个马车,跟在后面。
谢安高头大马的在前面巡着,倒是没见到高敞。
沈晏清骑了匹乌黑油亮、四蹄却雪白的骏马,一袭月白色金线掐丝鹤氅,衣摆如流云,皎如朗月清风,姿容绝世。
裴知聿开着窗子,啧啧同扶摇八卦,
“沈家老有钱了!我都没见沈晏清穿过重样儿的衣裳,还有他这马,也是千里驹,叫踏雪乌骓。”
扶摇深以为然,“他那桃园里的妆奁也是银镜的,白马长得跟独角兽似的,他稀罕物件儿挺多啊!不比我这皇帝差。”
裴知聿摇头不平道,“同样是姓沈,影风可比他朴实多了。”
扶摇好奇,“因为他是男主吗?”
裴知聿顿了一瞬,“因为他是沈家唯一的嫡孙,精贵着呢!”
扶摇叹气,“他这隐疾,估计沈阁老能愁死。”
裴知聿问,“能治吗?”
扶摇神色微怔,迟疑说道,“试试吧!我尽力。”
她扒在窗上看沈晏清,那厮突然感应到了似的,回头看她。
斯人眉眼如画,温润如玉,莞尔一笑,倾倒众生。
裴知聿跟着伸出头来,开心的朝沈晏清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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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安稳到了神枢营。
今日,就完全摆的是天子出巡的架势了!
高头大马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开路,如云的明黄伞盖儿,高大气派的皇辇,还带着宫女太监伺候。
到了神枢营,樊勇和众参将已早早候着了。
谢安先下了马,去皇辇前迎女帝。
樊勇先被谢安的紫色蟒袍晃花了眼,知道这是人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如今正扶着女帝下皇辇。
今日女帝一身明黄龙袍,金光闪耀,端足了帝王气派,完全不似昨日。
樊勇不敢抬头细看,只和一众参将“噗通”跪下,“末将,参见皇上万岁!掌印九千岁!”
谢安面容冷峻,自带一股强大的威势,就连女帝也似乎一夜之间变得仰之弥高,不可向迩。
今日清正端方的首辅大人也来了,一身鹤氅,疏离矜贵,郎艳独绝,果然是传闻中的华冠盛京。
二人紧跟女帝身后,俱是神仙一般耀眼的人物,倒是显得那妖妃裴神医过分平易近人了。
樊勇不敢跟那两尊大神搭话儿,但是在裴太医那儿还是混了个脸熟。
他跟在裴神医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陛下今日这排场,是来……?”
裴神医愣了一下,而后笑容满面,“樊副将不要紧张,陛下就是来看看大蒜素做的如何了?今日排场大是因为掌印谨慎,恪尊天子威仪。”
樊勇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女帝直奔了提取大蒜素的营房。
神枢营指挥使何英,昨日吃了药,今日就退了烧,此时,正恭迎在营房前。
扶摇一来,他就立马跪地上,高声谢恩,“末将谢陛下御赐神药!”
扶摇眼睛晶亮,“何指挥使请起,走!去看提纯的大蒜素!”
何英身体尚未好全,但精神已然不错,殷勤的引路。
营房里,满桌器皿,整盆剥好的大蒜,一瓶一瓶提纯好的酒精。
焦军医正带着口罩,专注盯着。抬头一看女帝来了,慌忙准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