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光亮透过琉璃窗倾洒一地,
可以看出今日是个明媚的好天气。
扶摇睁开眼,干净的被褥和房间里的香气都让她睡的还不错。
她坐起身来,四下打量了一下。
是个精致的闺房模样。
宽大的雕花拔步床,不比她在皇宫里的那个差,精致的花格窗,书案,屏风,圆桌。
她虽说不上是什么料子,但是看起来就富贵非凡,地板全是锃亮的红木,床下还铺着巨大的毛毯。
扶摇赤脚踩上,还挺舒服。
沈晏清挺会享受啊!哪一点也不比皇帝过得差。
她赤脚走到桌前,看见自己的衣服东西都堆在桌上。
特别是那个准备扔掉的桃红色肚兜,格外打眼。
她嫌弃的拿起来看看,又扯下衣服里的白绫,想了想,比空着好,就勉为其难的穿上了。
而后,找了件喜欢的罗裙套在了身上。
她环视了一圈,书案上竟还有个妆奁?
此处,怕不是沈晏清金屋藏娇的地方?
那他把她掳来,是想先关着占够便宜?
她琢磨了一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总比关在冷宫里酷刑的好,好好哄着他,说不定天长日久也有机会逃。
她打开妆奁,竟然也是银镜?
沈家蛮奢侈,样样东西皇帝有,他家就有。
呵。
她对着镜子,仔细的梳着头发,梳了半晌,也只是会梳头发。
之前都是桃桃给她梳头盘发,她自己不会。
她只好呆呆欣赏了一会儿镜子里自己绝代风华的美丽容颜,任三千青丝如瀑散下。
还惋惜轻叹了一声,“红颜多薄命!”
而后,她散着长发,赤着脚丫,开始四处乱翻沈晏清的书案。
书案里干净整齐,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扶摇左右乱翻的时候,脚丫不小心踢到案下一个木箱子。
她一把扯了出来,也没上锁。
什么东西?
扶摇蹲了下来,长发倾泻一地,她把木箱抱到书案上。
满眼贼光的打开了。
……
里面的东西,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整整一箱的春宫图哇!!!
扶摇的嘴角扯到了耳边。
原来沈晏清是这种闷骚货色?
朝堂上清冷孤绝飘逸如仙,上课时礼义廉耻道德模范。私底下,珍藏比谁都多。
扶摇拿起来随意翻了翻。
数量可观,质量参差不齐。
最上面一本,看着倒还清新脱俗,把春宫当成情意绵绵的动作爱情故事来画。
扶摇靠在宽大的座椅上,一页一页的翻着看,有图画,还有简单的注解,跟漫画似的。
还有这么好的版本,她怎么不知道,可惜没有着者的名字。
不然,让裴知聿去买几套回来。
裴知聿——?
扶摇此时猛得想起裴知聿,她瞬间悲苦上脸。
那货等她一夜,现在应该是回皇宫去找她了。
但是,她又被沈晏清掳到这里来金屋藏娇。
这下算是彻底和裴知聿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被谢安欺负?
算了吧。横竖他有当尚书的爹,也攒了不少钱,说不定比自己过得还好呢。
再见了,裴裴。
扶摇有些伤感,书里世界唯一相知的人。
她坐回椅子上,继续看春宫漫画。
突然,有人敲门。
接着,一个妇女的声音响起,“姑娘醒了吗?”
“进来吧!”
扶摇将春宫漫画随意扔在书案上,赤脚走回,坐在了床上。
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妇人进来,看着还算干净慈祥。
她手里拿着缝好的背包,双手递来。
扶摇接过,发现这妇人的针脚极好,缝的几乎看不出来。
因而露出了甜美的笑脸,“谢谢阿姨!”
妇人心里一怔,这女子称呼随意,也无规矩,又如此绝色,难道是风月之地寻来的?
她一时心里又有些不痛快,但想想公子的情况,便也认了。
这时,沈晏清端着洗漱的帕子、水盆来了。
那妇人赶紧上前,想接过来,“公子,怎好亲自做这些?”
沈晏清并不给她,只是问,“福婶儿,你怎么直接进来了?以后,不要随意到这屋里来。”
福婶儿答道,“我来给姑娘送东西。”
沈晏清点点头,“你先去吧!”
福婶儿又说,“公子,我来服侍姑娘吧。”
沈晏清皱起眉道,“福婶儿,你粗陋惯了,怎好服侍她?快去忙你的吧!”
福婶儿愣了一下,低头称是,出去了。
她还顺道把门关上,心里叹气,许是公子自知不行,想讨好一下那姑娘。
可怜的公子,如此家世品貌,怎么偏就是个银样镴枪头?
待福婶儿关上门,沈晏清将水盆放桌上,眼里扫了一圈,桌上仍是那堆衣服,那桃红色的肚兜却不见了,但多了一条白绫。
他喉间滚动一下,又去想